第34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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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团成一团,床边炭盆里的瑞炭烧得正旺,她却觉得浑身冰冷透骨。
    “娘娘,”橘泉在床帐外轻声唤道,“现下天色已晚,廷尉大人是不会过来了,娘娘且先放宽心用些粥水吧!”
    过了良久,才听裴嫊闷声道:“我没什么胃口,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躺一会子,你们不必在这里伺候了。”
    哪知橘泉却并不挪动脚步,继续道:“奴婢知道娘娘是在忧心何事,其实娘娘大可去求求圣上,以圣上对娘娘的爱宠,必不会让人冤枉了娘娘的。”
    裴嫊把脑袋从被子里露出来,有些诧异橘泉居然会这般给她出主意,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去求弘昌帝,可是——
    “圣上有旨,虽迁我入永安宫以防有人借机加害,但却明言不与我相见,我又如何能去求圣上呢?”
    “事在人为,昔日郑庄公与其母黄泉亦能相见,只看娘娘是不是真想见圣上一面了,若是有心,以娘娘的聪慧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这简直不是出谋划策,而是在循循善诱了,这个橘泉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然而裴嫊在疑心她的动机之时却不得不承认橘泉有一句话说对了,只要她有心,定是能想法子见上弘昌帝一面的。
    裴嫊看着粉墙上挂着的一张琴,立时便想到她可以以琴音诱之,把弘昌帝引过来,然后借机求情。
    可惜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就决定以后碰都不要去碰一下这张琴,免得真把弘昌帝给招过来。果然在她心里,她其实是并不想见弘昌帝,然后跟他求情讨饶的。
    至于为什么,许是因为她知道弘昌帝并没有真的钟情于她,因为弘昌帝厌恶裴家,因为自己被扣的这两项罪名实在太过严重。让她觉得即使求了弘昌帝也没有用,她不相信他当真会对她一力维护。
    从她十二岁起,她对男人就再也没什么信心了,至亲之人都能毫不犹豫的伤害她,又如何能寄望于一个冷酷无情的帝王呢?
    可除了这些明面上的理由外,裴嫊隐隐觉得还有一个担心也是她不愿去求弘昌帝的主要原因之一。只是,这个担心究竟是什么,她此时却想不明白,只是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内心对于想方设法的去见弘昌帝然后再去苦苦哀求于他,有着一种强烈的抵触和不情愿,甚至还有些害怕。
    她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何必去做那些无谓的挣扎,然后自取其辱呢?倒不如随遇而安,若真是因这诬陷之罪丢了性命,也就当自己早日脱离人世这个苦海吧,只是有些对不住生母,自己当日曾答允她定要好好活着的,可惜却——
    等等,自己只是答允生母,要好好活着,可没说一定要活得长命百岁啊?既如此,便是自己明日便要被问罪处死,只要这几个时辰自己是好好活过的,没有怨天尤人,哭喊痛骂,也没有忧心如焚,寝食不安,那便是完成了对母亲的承诺,好好活着的。
    如此自我安慰了一番,第二日一早,橘泉、瑞草等人再见裴嫊时便觉得她和前一日简直判若两人。眉目间再不见一丝愁云惨雾,不但有胃口吃饭,还有心情品茶,还能品出瑞草煮的花茶乃是用的玉泉水,只可惜火候有些大,煮的略有些过了。
    她说完,便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萤窗琐记》看了起来,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悠闲自在,浑不似被人栽了两项砍头大罪在身上的待罪之人。
    可惜这一日廷尉大人还是没有来,裴嫊此时心态一旦放开,既没有了患得患失之心,也就再不似第一日那般提心吊胆的惶惶不可终日。若是早来便早些了结,若是晚来一日,那就当自己再多活一天,这样一想开了,反倒过得越发洒脱起来。
    如是这般足足过了五天,廷尉才姗姗来迟,要将她提往廷狱。裴嫊放下手中书卷,起身对镜照了照,见并无一丝不妥之处,便道:“走吧。”
    既然已被没入廷狱,自然是不能再带伺候的宫女去的,橘泉等四婢便在门口送她上了一顶青布小轿。裴嫊没想到进班房还会有这样的待遇,至少总免了一路走过去,被人侧目而视,指指点点的尴尬。
    裴嫊坐在轿子里,任由那轿子左折右拐,前行曲进,从怀中取出一对金葫芦耳环来。她素来不喜带金饰,那日也是因着午后要应付宋宝林,不耐烦戴自己喜欢的那些簪环耳饰,便随意捡了对金葫芦耳环戴上,不想,此时倒派上了大用场。
    纵然自己注定要丧命于这场宫闱倾轧中,也断不能就由着别人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她又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咬破了右手食指,在上面写下几行血书,再将帕子放在腿上,正欲将那对金葫芦耳环吞入口中,忽然轿子一晃,竟已稳稳的停在了地上。
    这才行走了多大会功夫,怎的这么快就到了廷狱?
    裴嫊心中纳闷,略等了片刻,也不见有人催她下轿,反而四周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不禁越发好奇起来,心中还隐隐涌上一丝不安。
    裴嫊终于将耳环重新收入怀中,又将那写了血字的帕子也塞到袖子里,这才掩开轿帘,朝外望去。这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正在她眼前的乃是三间竹楼,阶前还植着几丛兰草。这哪里是什么廷狱,这不是建在御花园西边的天香楼吗?
    一双堪比修竹的男子的手从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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