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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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这一句?”
    裴嫊笑着点了点头,“因为生母最爱《大学》中这一句,平素也时常以知止二字教导于我。”
    “知止,知止。”郑蕴秀轻声念了两遍,叹道:“这两个字真是越品越有味道,其中所含深意,若是当真参透了,这一生也便可逍遥自在,无忧无惧了。”
    裴嫊心念一动,“不知阿秀如何解这二字,在我心里,倒是一直记着生母曾对我言道,说是人贵有自知之明,为人处世,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本份,不可生出非份之想,反倒祸及自身,倒不如谨守本份,安分从时,方是安身立命所在。”
    她生怕郑蕴秀误会,又忙道:“所以我取这个名字,也是为了不忘生母的教诲,时时提醒自己要知道自已的身份,纵然一时得了圣上青眼,也要牢记自已出身,不致于生出妄念来。”
    不管弘昌帝如何宠她,在裴嫊心里,早已认定自已最多不过是帝王的宠妃之流。便是寻常男子亦希求齐人之福,达官显贵更是妻妾成群,何况坐拥天下的天子更是宠姬良多,又怎会专情于一人。
    裴嫊翻看后妃传的时候,就没发现过一位专情的帝王,也没发现一位能独得圣宠几十年如一日的后妃。能如前朝潘贵妃那般得齐景帝独宠十年的已是极为罕有的了,不过等潘贵妃容颜老去,齐景帝便又宠上了另一位容华夫人。
    是以,即使弘昌帝亲口告诉她郑蕴秀于他是特别的存在,她也没指望过弘昌帝就会从此一心一意只对郑蕴秀一个人,从而视后宫那一群莺莺燕燕如无物。他自然会给郑蕴秀与众不同的相待,但他的身边也一定还会有别的宠姬。
    只是她没想到她竟也会是这宠姬中的一名。所以面对郑蕴秀时多少有些不自在,生怕和她之间因此生了罅隙,有了隔阂,这才借着“知止”二字趁机剖白。
    她说的如此明白,纵然她此时身居高位但受出身所限,无论如何都是比不上同是出身名门世家,贵为嫡女的郑蕴秀的。更何况,河东裴氏现在已是日薄西山,而荥阳郑氏却仍是屹立不倒。
    郑蕴秀淡淡一笑,“姐姐的气色瞧着极好,想来身子定然已经大好了。”
    “太医确是这这么说,说我从前的旧症已好了*成,不过,”说到这里,声音不觉小了下去,“只是信期仍是不准。”
    郑蕴秀关切地道:“太医院里有一位姓付的太医,听说是极擅长妇科的。姐姐不如请他来诊诊脉,好生调养一番,这月信之事于我们女子可马虎不得。”
    “我自有月信起,便是如此,周太医和付太医都曾为我诊过脉,合拟了一个方子,不过我吃了这么些日子,似乎也没什么效果,许是我天生如此,吃再多药都不管用的。”
    其实不止周、付这二位太医,弘昌帝还将京城中最负盛名的妇科圣手方青主给请了来替她诊脉,每日药补食补,可惜始终见效甚微,别说她的月信仍是不准,就连痛经之症也没减轻几分,每次月信来时,还是痛得起不了床。
    郑蕴秀安慰她道:“姐姐也别太过焦心,咱们女人家这些妇人之病都不是一时半会能调养好的,姐姐只需放宽心,慢慢调养,总有一日会好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子,裴嫊见郑蕴秀待她仍和往日一样,虽因她的淑妃之位,比之从前对她更多了些恭敬,但是却并没有要与她生分疏远之意,每奉召到永安宫来,定会到她的知止斋来小坐片刻,闲话几句。倒是让她再一次感叹起郑蕴秀的心胸来,如此宽和豁达,不妒不嗔,可不正是母仪天下的最佳人选吗。
    自已此生是注定不会有子嗣的,自已的堂姐和妹妹看来也是没有那个福气能替圣上诞育子嗣的,只盼郑蕴秀能早日诞下皇子,正位中宫。到时,以她的宽容大度,贤良慈德,纵然自已失了宠,她也定然不会为难自已还有堂姐和妹妹的。
    这日郑蕴秀来时,裴嫊正在抚琴,两人少不得又交流了一番琴艺心得。等郑蕴秀离开永安宫时,身后跟着的添香怀里还抱了一张藏蓝色瑞文锦缎琴囊包着的瑶琴。
    晚膳时,弘昌帝命长喜过来传话说他还有些政务要在含章殿处理,已经给几位朝臣赐了宴,让她不用等他,先自已用膳,还顺带给她捎来一本画谱,乃是被誉为千古画梅第一人的梅玉笙所传的《万梅画谱》。
    得了这样一件裴嫊自然心中欢喜,却又有些埋怨弘昌帝不早些命人来传话,若早知他晚上不能与她一道用膳,方才她就劝郑蕴秀多留一会,用过晚膳再回去了。
    以前一个人用膳时,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几乎每日三餐都和弘昌帝一起,真真是食则同食,寝则同寝。已经习惯了每餐饭时总有一人在身边相陪,此时忽然再要她孤零零地一个人用膳,她竟有些失落起来,就连饭菜也觉得不如往日可口。
    总算她没陷在这种伤感情绪之中太久,不过是独自用膳罢了,难道弘昌帝还能一辈子都只陪她一个人用膳,若她现在就受不了一个人用膳,那将来怎么办?难不成自己真离了男人饭都吃不下了吗?
    用过晚膳,漱过口,看着空荡荡的寝殿,裴嫊索性又去了她的知止斋,拿出弘昌帝刚给她的那本《万梅画谱》开始临摹起来。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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