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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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程宅说是翻盖过,但其实可见其破旧程度,门只是修了修破损之处,重新涂了漆,其它不过是在这基础上重新加固了横梁,换了房瓦而已。
    占地倒是颇大,且这样的百年老宅,就算是旧的,也极有一股古朴厚重的气息,比新宅平填三分气势。
    可这还未到宅子时,便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的,让本来还忐忑的罗溪玉,下车时已经被浓浓的不安所笼罩。
    大门没有关严,她一把推开了去,脚这么急忙一迈,差点拌倒,门槛实在是高,等走进了宅子,进门是院子,院子里挂着衣服,白粉墻,小青瓦,鳞次栉比的马头墻,倒是极为淡雅古朴。
    屋中有些四合院的构架,房屋较多,此时孩子的哭声正是从西边厢传来,罗溪玉脚步未停,快步的向那西厢走去,心里焦虑,面有焦急。
    孩子的哭声虽然都差不多,但罗溪玉带了宝儿数个月,一下子便听得出来,当初她将孩子托付给程老先生,一是觉得程老先生是个心善之人,必定善待孩子,加上他儿子儿媳妇与未出世的孙子都已不在,现在有个孩子在身边,总能给他些安慰,他也必能像待亲孙子一样待宝儿。
    带着这样的心思,她才将孩子交给他,可谁想她来这么一次,便听到宝儿撕心裂肺的哭闹,也许旁人觉得小孩子哪有不哭的,有的小孩身子弱,不好哄,可不是彻夜哭泣吗。
    可是没有人比罗溪玉更清楚,宝儿这孩子有多听话,他除了饿狠了从来不哭叫,有时轻饿些都不哭的,屎尿在襁褓里也只是不舒服的哼唧,从来没有哭的这样狠过。
    到底怎么了,会让宝儿哭成这样,罗溪玉不敢想象。
    她用力的推开西厢的门,便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妇女正用手点着床上正痛苦的直哭,手臂伸着溜直的还不到一岁的孩子,那手又瘦又小,似乎在找谁一般,用力的伸着,那胖妇女一掌打过去,打得两只小手倒在一边,上面红色的手印。
    那胖妇女见孩子还哭,恶狠狠道:“再哭,就把你塞进茅坑里,没娘的小杂种……”
    罗溪玉冲过去一把推开那女人,将孩子从床上抱了起来。
    那胖女人没有防备的被推个趔趄差点滚到床下,见到此时有个人进来,顿时吓得脸一哆嗦,但随即便见这个人不认识,顿时站起身凶恶道:“你是谁,你这是私闯民宅,我可以到官府告你……”
    罗溪玉此时远了她几步,低头看着宝儿本来肥肥的脸蛋,此时又黑又瘦,一到罗溪玉怀里,似乎知道是谁一般,顿时哭声一弱,然后两只小手直朝着罗溪玉伸,小手用力抓紧着她的衣服,嘴巴又开始熟悉的吧唧,可怜的,以前吧唧时肉嘟嘟又可爱。
    现在却是又小又可怜。
    “宝儿……”罗溪玉之前送走宝儿,心里疼得要死,但想到孩子将来不必跟着自己飘泊受苦,有个固定的家,以后有好日子过,便强忍着送了程老先生。
    却没想到,隔几个月再见,孩子又黑又瘦又小,哪像个满一岁的小娃,不知又受了多少苦,如果这样,那当初她狠心送走它又是为什么?
    罗溪玉见它哭,急忙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拿出蛋饼放在它嘴里,它用前面的小牙磨着,直咬罗溪玉手指,一边吃一边还哭,脚趾都蜷在一起,全身僵硬的样子。
    罗溪玉觉得不对劲,扫过床边,发现了针线蒌,桌上似乎还有绣发绣的极细银针在闪,她急忙绕开胖妇人,将孩子放到门口的矮桌上,然后打开小衣上下飞快的检查。
    那胖妇人本是叉腰骂,见她打包裹,顿时慌了起来,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哪来儿的人贩子,敢动程老爷子家的乖孙,我跟你拼了……”
    结果还没等冲几步,一个魁梧脸方正的男人,就挡住了她,刚子常年混船工,早就养成了一身吓人的气势,往那一站就跟讨债登门一般,吓得胖妇人顿时收住脚,脸发白,四处看,脚想往外挪:“你们是谁?我告诉你们,这时里程老爷子家,程老爷子是这条街有名的秀才,教的儿子不满十八就考上了秀才,现在在京城做大官呢,你们要敢动了我,动了程老爷子孙子,官老爷肯定抓你们进大牢……”
    “我看是要抓你进大牢,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毒妇……”罗溪玉情绪有些激动,在给宝儿看了冰凉未穿鞋的小脚,却发现宝儿脚趾不显眼的凹处有一排排红点,一动它就缩的厉害,轻轻扒开,对着光仔细看有的地方都发青,明显不止一次用针扎,还扎在这一处,又疼又无痕迹,怪不得宝儿哭的那么厉害。
    再检查手指也有,手臂内侧也有红印,腿后侧,腿弯,都有,都有,罗溪玉越来越愤怒,眼泪都落了下来,宝儿这是受了多少罪?它还那么小,得罪了谁?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罗溪玉目光愤怒的看向那胖妇人,“程老爷子又怎么样?我便是要报官,孩子身上这些红点就是证据,桌上的绣花针是你的吧?你刚才骂孩子是贱种的话,与我一同来的两位都听得清清楚楚。
    把绣花针能用在孩子身上,你的心肠简直叫狗吃了,是不是人啊?这不是你的孩子你就能下这样的狠手?我倒要看看像你这样连孩子都虐待的毒妇,有没有人袒护你,简直猪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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