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 第8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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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天色笼罩住春猎营帐,许多人一下马车便早早地歇息,明日开猎,谁也不想在皇上面前丢面子。
    宴卿卿轻轻拢了拢衣物,雪脯丰满,衣裳遮不住春光,她静静坐在梳妆镜台前,丫鬟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干头发。宴卿卿垂了眸,摆手说道:“退下吧,想一个人静一静。”
    丫鬟们互相望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宴卿卿今日沐浴时间许久,看神情也不对,有个胆子大的丫鬟开了口:“小姐要不先等头发干了再让奴婢出去?这大冷的天,要是冻着了就不好了。”
    宴卿卿的手攥紧几分,一个滚字就要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之后,慢慢松了手,揉揉额心道:“下去。”
    丫鬟是听她话的,见宴卿卿实在不想让她们呆着,便只能先行礼退了下去。
    宴卿卿手肘搭在镜台的平桌前,忍下想将手边东西全都扫落之地的怒意。
    她慢慢趴在桌上,微湿的头发散落下来,贴到精致的锁骨,带来一阵凉意。
    自己在迁怒,宴卿卿闭了眼,觉得不可以这样。她是宴家唯一的大小姐,绝不能在任何人面前丢了脸面。
    钟从凝答应为她开个方子,她不能留这个孩子。即使是到了现在,宴卿卿也没办法想明白闻琉到底要做什么。
    恐怕这折磨人的轮定安,也只是个骗人的嘘头。闻琉从前那般光大伟正,如今在宴卿卿心中却全是卑劣无耻,她眼眸微热。
    宴卿卿先前派人出去查轮定安,得到那样的答案,她半信半疑,又在房内留了小心思,结果却是无人进来。如此几次,她身子没太大的异样,就没再用别的法子试探,认了命。
    她从未没想过闻琉会那么了解自己。
    闻琉在宴府呆了那么久,时常来宴卿卿房间找她,自然对屋内布置十分熟悉,她该是怎样的蠢笨,才信他那样的谎话?
    宴卿卿曾为太子之事愧疚于他,顺从他的动作,现在想起来当真比任何事都要难堪。
    那场鱼水之欢让宴卿卿记到了现在,闻琉弄了她许久,第二天起来她还不敢面对闻琉。宴卿卿纤长的手指攥了起来。此时此刻,她竟不知该不该怪自己太过信任于他。
    相然手里端着碗汤药,是刚刚熬好的,她神色紧张,脚步匆匆,低着头生怕旁边侍卫发觉她的异样。
    若宴卿卿怀的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倒不会这么紧张,即便是高官大臣,也奈何不了她家小姐。可宴卿卿肚子里的,是皇上的皇嗣。
    皇上膝下至今没有子女,他又把宴卿卿当义姐,如果对那孩子若不重视,说出来连相然都不信。
    相然前脚进了营帐之内没多久,后脚便跟来了一队侍卫,没发出任何动静,将营帐围得水泄不通,先前守着的侍卫突然跪下行礼,宴卿卿的丫鬟也跪了下来,闻琉走上前。
    他手中拿出支精致的碧玉簪子,朝外边的丫鬟沉声道:“姐姐有簪子落在了马车上,宫女发现了,恰好朕睡不着,便来此一趟。帐内的灯还未熄,姐姐应当没睡,你替朕通传一声,朕要亲自给她。”
    风吹动枝干,发出怪异之声,这般寂静的环境,闻琉面无表情,委实吓人。
    相然还在一旁帮宴卿卿扇掉汤药的热气,外边守夜的丫鬟就突然进来说:“小姐,陛下在外边,他说您的簪子掉了,要亲自送给您。”
    相然的动作一怔,心道坏了。皇上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过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宴卿卿头也不回,先让相然把药递过来。相然动作不敢迟疑,道:“这药还没温,小姐需得再等会儿。”
    “没什么大事。”宴卿卿淡淡道,“喝完再见陛下。”
    她正要伸手接过时,闻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他自己闯了进来。
    “义姐的簪子忘了,朕给你拿过来。”
    宴卿卿的手顿了顿,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把相然手中的药接过放在桌上。药太烫,喝不了,闻琉现在过来,怕也是知道了她要喝药。
    外边丫鬟忙跪下行礼,闻琉摆手让她下去,掀开厚实的帘幔,走了进来。
    相然叫了声陛下,闻琉沉声道:“出去,我与义姐有事要谈。”
    她回头看了眼宴卿卿,宴卿卿摇了摇头,让她在外面侯着,相然只得行礼退下。
    宴卿卿轻道:“陛下此时过来,该不是还簪子那么简单。倘若是觉得我要做不敬之事,大可不必,我心中有数。”
    她只穿着件白里衣,身子直直坐着,腰身纤细,胸脯饱满,微湿的长发披在细肩。
    闻琉上前走近了好几步,他的手按住镜台的桌沿,手背之上青筋虬起,远远望去,臂弯之中就像是环着宴卿卿,与她离得极近。
    凌厉的气息缠绕在宴卿卿周围,温度霎时降了几分,他过来时便带有寒气。可宴卿卿头也不抬,她的神色淡漠到了极点。
    于她而言,闻琉似乎只是一个陌生的,心机颇重的掌权者。
    “陛下这是怎么了?”她语气淡淡,“明日春猎,还是好生歇息吧,莫要让人看着精神不振,反倒弄得流言四起。”
    闻琉低头在宴卿卿耳边问道:“你知道了什么?钟从凝跟你说了什么?”
    “陛下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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