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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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曼姬笑盈盈转身进门,把大堂生意交给管事,躲至无人处,掩面痛哭。
    宋微心里难受,不想这么早回去,宵禁也还有段时间,索性任凭得哒漫无目的地溜达。回过神来,才发觉马儿自行走到了南城墙根下,住贫民窟那段日子没事来撒个野的空地。此刻除了蚊虫鼠兔,一个人也没有,正适合他独自发呆。
    因为自明日起,接连出门玩乐几天,姚子贡非常乖觉地回姚府安抚家人。薛璄送四爷回府,之后往自己住处走。忽然心中一动,觉得不妨找宋微再说说明日的击鞠赛。叫随从先行回去,自己掉头策马,径直向城东别院而来。
    后院没看到人,问了一圈,都不知道他兄弟去处。问到前院,才听人说写了封情书,换了身衣裳,特地追姑娘去了。
    薛三郎顿时如遭雷击。还好他脑子没糊涂到底,很快醒过神,琢磨出来。追什么姑娘,把那姑字去掉还差不多。
    莫名的焦虑担忧涌上心头,快马加鞭往波斯酒肆赶。到了地方,笔直冲进去,扔给伙计一锭金子,要上等雅间。刚在雅间坐下,又是一锭金子,要求面见老板娘。
    伙计心说,咱老板娘桃花真旺呐!话传过去,宋曼姬刚擦干眼泪,重施脂粉,郁闷至极,无从排遣,正要找人撒气。听伙计这么一说,提着裙子杀气腾腾就过来了。
    进门一看,万想不到会是意料之外的熟人薛三郎。
    在宿卫军找到西都之前,宋曼姬一直以为儿子跟穆家商队去了南疆。后来从皇帝和奕侯那里得知,乃是进京路上被宪侯诱骗。因为独孤铣没机会没胆子亲自坦白,别人当然没有谁会多嘴交待,因此她始终认为,宋微当初骗过自己偷偷上京,是为了薛三郎。
    一切种种,始作俑者,在宋曼姬看来,全赖这姓薛的混蛋。
    此时正当伤心难抑,一眼瞅见薛璄,正所谓冤家道窄,仇人相见,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宋曼姬一声断喝:“薛三郎!你来干什么?!”
    “我、我……”薛璄毫无心理准备,又下意识拿对方当长辈,当即被宋曼姬气势吓住。见后头跟着的伙计退出去带上了门,小声道,“我来找妙之。”
    宋微是从皇帝手里跑掉的,宋曼姬根本想不到儿子眼下正跟面前这姓薛的混蛋混日子,立刻误会薛璄得知自己上京开店,贼心不死,找上门纠缠。
    登时一腔怨怒自动找到出气口,抄起桌上光洁如玉的上等青瓷酒器,没头没脑猛砸过去。
    “你个不要脸的登徒子,你还有胆子上门来!今日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老娘跟你姓!……”
    其实宋微警告过薛三,奈何他完全没往心里去。这下猝不及防,无力抵御,丢盔弃甲连滚带爬逃出雅间,一边狼狈招架,一边匆匆往楼下退,心里也拿不准宋微到底是否来过,不如赶紧回去看看再说。
    老板娘亲自出马上演全武行,酒肆客人纷纷挤过来瞧热闹,都以为是宋曼姬遭了调戏,恼羞成怒。一时起哄的也有,吆喝的也有,抽冷子落井下石的也有,趁机帮忙献殷勤的也有,好一番混乱景象。
    魏观一直安插了人在波斯酒肆监视,先前母子相见,太过隐秘,并没有被察觉。这时如此闹腾,想不注意都不可能。薛璄在京城大小也算个名人,偏巧监视者之一还认得他,知道是姚四爷身边跟班。
    此人颇为机警,认出薛三郎身份,立刻报给了奕侯。魏观一听牵扯上了姚府,在家转了两个圈,往宪侯府而来,面见独孤铣。
    手下人没请动宪侯,太子不死心,夜幕降临,亲自登门来请。远远望见几个人骑着马到了宪侯府门前,恰走在灯光下。保镖眼力好,悄声道:“殿下,当中那个,瞧着……像是奕侯大人。”
    ☆、第〇九〇章:黄雀已在螳螂后,明珠复现合浦前
    九月初八,百官上了个早朝便散了,重阳假日正式开始。皇帝强支病体,撑到早朝结束,气色看上去倒比先前好些,给群臣增添不少信心。
    太子听手下汇报,宪侯下朝回府,旋即换了装束,轻骑简从,往城东马场而去。沉吟片刻,命令两个功夫最好,最擅长藏敛追踪的门客去盯着。
    自己那个爱玩的四舅跟宇文家那个不务正业的老二,趁着假日在东城马场击鞠,再正常不过。不正常的,是向来对此不感兴趣的宪侯,会急不可待去凑热闹。
    不久,又得知奕侯魏观也出了宫,与宿卫军副将苏方一起,全城巡视。逢节假日,增强治安警备,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魏观乃廷卫军统帅。而两位大将巡视的方向,同样是东城。
    太子心痒得很。他早就知道,宪侯与奕侯很明显在找人。但找的是谁,虽有所猜测,一直没什么确切头绪。心思重的人最不喜欢这种明知道有事却无法掌控的感觉,颇有些寝食难安。后来还是一个思维缜密的门客,帮着分析来分析去,觉得此事与施贵妃和三皇子大有关联。然而当事人都已经死绝,身边知情人一个也不剩,太子很后悔没趁老三活着的时候,找机会认真审一审。
    好在又有门客提醒他,五皇子与三皇子一母同胞,自幼亲厚,没准知道些什么。在太子看来,老五就是个二愣子,吃软不吃硬,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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