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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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轻自己的心理压力。”
    “你是说,熟人作案?”黄支队说完,转头看向窗外蹲在地上的刘伟。
    “调查情况显示,俞婉婷为人吝啬,没有什么非常要好的朋友,没有什么明显的矛盾关系,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侦查员在一旁说,“如果判断是熟人作案,那么她丈夫具有重大作案嫌疑。”
    “可是刘伟说他昨天上午就出差去了上海。”高法医说。
    “他可以故意这样说,伪造不在场证据。”黄支队说,“我还看见了他手臂上有抓伤。”
    我点了点头,低声说:“我也看见了,刚才我们分析死者可能抓伤了凶手,只是因为死者的指甲被烧毁,所以不能确证。我想,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是啊,”黄支队说,“刚才他还那么激烈地阻碍尸体解剖。”
    我脱下解剖服,走到刘伟旁边,说:“你下了火车就直接赶到这里来了对吧?麻烦你把返程火车票给我看看。”
    刘伟一脸惊恐:“啊?什么?哦,火车票,火车票我……我,火车票出站的时候被工作人员收了。”
    “那去上海的火车票呢?”我问。
    “也……也被收了。”
    “原来你们出公差,差旅费报销是不需要票据的?”我盯着刘伟,看着他闪烁的眼神,逼问道,“还是出公差要私人出费用?”
    刘伟的脸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黄支队说:“如果这样,那就对不起了,麻烦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吧。”
    两名侦查员架着垂头丧气的刘伟乘车离开了。
    “这起案件,不会就因为死者脸上的那个布片破获了吧?”我说,“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哎哟,祖宗,”黄支队说,“简单点儿不好吗?你可别乌鸦嘴了。”
    我低头笑了笑,说:“还有好多检验没有出结果,用这个时间,我们去现场看看吧。这么久了,现场险情也应该都排除了,可以进去看了。”
    现场依然一片狼藉。除了没法燃烧的物品以外,其他的家具、货物基本都已燃烧殆尽。超市东面隔开的临时居住区域里也是如此,一个大衣柜被高压水枪冲倒在地上,一个光秃秃的床板横在那里,都被熏得漆黑。
    我和黄支队简单巡视了超市,超市地面尽是积水,我们穿着胶鞋从东倒西歪的货架上跨来跨去,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估计有用的线索没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也被高压水枪冲得干干净净了。
    我走到床旁,戴上手套掀起了床板。突然,我看见床板的侧面和下面有一些点状的颜色加深区,和附着的烟灰炭末颜色并不一样。我打开勘查箱,取出联苯胺试剂,对这些区域进行血液预实验,得出的结果是阳性。
    “师兄你看,”我说,“床板侧面和床板底侧都有血,这样看,应该是喷溅状血迹。”
    黄支队走过来拿出放大镜看了看床板的血迹,说:“嗯,从形态上看,可以确定是喷溅状血迹,方向是从外侧向内侧。”
    我说:“尸体是头朝床躺在地上的,头部又有创口,那么形成创口的时候,血迹确实是沿这个方向喷溅的。”
    黄支队说:“知道你的意思,尸体躺的位置就是杀人的原始现场。”
    我点了点头。
    黄支队补充道:“既然这里是杀人的现场,死者又没有约束伤,说明凶手是可以和平地从最西侧的入口进超市,再走到最东头的床边。”
    “大半夜的,”我说,“一个单身美少妇会让什么人进到自己的超市里呢?她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吗?”
    “除非是熟人,”黄支队说,“开始通过死者面部的布片推断熟人作案我还有些忐忑,现在通过现场情况,基本可以肯定就是熟人作案了。看来抓她老公没抓错。”
    我站在现场闭着眼,试图把现场的情况再还原一遍,可是总觉得损伤问题有些不能解释。于是我摇了摇头,说:“先回去吧,一边等检验结果,一边去看看对刘伟的审讯。”
    我们在视频观察室看着审讯室内的刘伟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招了没?”黄支队问。
    侦查员摇了摇头:“反复强调他没有杀人,但是对于昨晚的行踪,他只字不提。”
    “去火车站调一下监控,看他到底有没有去上海。”黄支队说。
    侦查员面露难色:“这,火车站那么多人,有些难度啊。”
    “不用,”我说,“去查一下宾馆开房登记,我突然觉得他不像是凶手,他之所以不提昨晚的行踪,可能有其他原因。”
    黄支队惊愕地看着我,愣了一会儿,转头对侦查员说:“去办吧。”
    黄支队看着侦查员离开观察室,对我说:“你这样说是不是武断了些?如果因为你的直觉改变了侦查思路,可不是小事。”
    我摇了摇头,说:“不仅是直觉,我觉得死者的损伤有些奇怪。”
    “你是说她额头上那些密集的小创口?”
    “是的,”我说,“如果不是用药致晕死者,在死者清醒状态下同时形成额部创口和颈部损伤,除非这件事不是一个人做的。如果是刘伟想杀她,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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