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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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邢骏的办公室和他寒暄了几句,然后就把潜水瓶送到马强家里,保姆接过去,我们没进门,直接开车回到公司。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冯可欣问:“小李子叫什么?”
    钟欣说:“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小李子,没问过他的名字。”
    这时,一名警员走进来,伏在冯可欣耳朵边低声说:“市政法委的电话找你。”
    冯可欣会意地一笑,在审讯记录上写写画画,磨蹭一会儿,才慢悠悠地站起身,到隔壁接起电话。
    市政法委书记邱秋在电话里责问冯可欣:“你到海天饭店去抓嫖,把余得水误抓了?”
    冯可欣装作满头雾水地说:“谁是余得水?”
    邱秋发火说:“你装什么糊涂,快把他给我放了,余得水是市人大代表,你没通过人大就把人抓起来,这是违法行为。”
    冯可欣说:“我们刚接到报案,说海天饭店有人卖淫嫖娼,去到现场抓了现行,一男一女,我在审那个女的,她叫钟欣,男的还没来得及审,他叫余得水吗?邱书记的消息真灵通,这个情况我还没掌握。”
    邱秋在电话那端压了压火气,说:“不要审了,马上放人。”
    冯可欣为难说:“这个案子是从市局指挥中心转过来的,没有结果就放人,我没办法交代。”
    邱秋说:“还交代什么?向谁交代?我让你放人,这就是交代。”
    冯可欣勉勉强强地说:“我服从命令,但是如果局座怪罪下来,请邱书记帮助说几句话。”
    邱秋不耐烦地说:“就这样了,马上放人。”
    冯可欣以抓嫖为名,旁敲侧击地套出钟欣的口供,已经达到目的,就顺水推舟,放了余得水和钟欣。
    事后通过司机小李子,证实钟欣并没有撒谎。在给潜水瓶充气的整个过程中,钟欣没有作案时间。但暂时还不能完全排除她的嫌疑。
    调查进展到这个地步,至少可以肯定凶手的作案手段非常隐秘,迄今没有暴露出任何疑点。
    曾经在车祸中与马翼生打斗的男生齐天元仍不知所踪。而且以他的能力,几乎不可能接触到马强或马强身边的人,更没有机会在潜水瓶上动手脚。刑警队仅投入很少的精力查找齐天元的行踪。
    马强生前的另外两个生意上的仇家也相继被排除了作案嫌疑。
    案情愈发扑朔迷离。
    由于一直找不到有价值的线索,这起案件拖了一段时间,已经过了热案期,而近期的发案率又比较高,警力不足,沈恕只好将这起命案暂时雪藏起来,把精力投到其他案子上。
    赵淑华却不断给警队施加压力。她父亲赵刚也在省人大常委会议上提出议案,认为目前楚原市的社会治安不够稳定,命案的破案率低,与市局领导班子的指挥失当有密切关系,并建议,如果马强的案子不能侦破,有必要趁马占槽提前退休的契机,全面调整市局的领导班子。
    赵刚在松江省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许多昔日的下级目前都身居高位。他的冲冠一怒,在松江省和楚原市有牵一发动全身的作用。
    于是楚原市公安局的领导班子迅速做出调整。和平区区委书记王木调任局长兼党委书记,原刑侦副局长富强调整为主管治安和打假的副局长,原治安支队政委王大海升任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原治安支队队长朱家襄转任刑侦支队队长。沈恕则不再主持刑侦支队的工作,继续留任副队长。
    对于这次人事变动,马经略、许天华这一众刑警都感觉非常沮丧。他们原以为沈恕主持刑警队的工作已经长达一年多的时间,这次会顺理成章地扶正,却没想到调来一个没有一天刑侦经验的人来坐上这个位置,以后外行指导内行,破起案子来恐怕要处处掣肘。而且他们也对沈恕的境遇感到愤愤不平。
    沈恕却并没把升迁的事情太放在心上,对刑警们说:“做刑警最大的乐趣是破案,而不是当官,在更高的岗位,破起案子来会更少阻碍,但这并不是绝对的条件,所以当不当支队长都无所谓。”
    许天华发牢骚说:“我们辛辛苦苦,出生入死,原来是在给别人的升迁铺平道路。”
    沈恕看他一眼,笑笑没说话。他二十几岁时,也曾经胸中块垒不平,这么多年的历练,早让他看淡了社会上的你争我斗,他清楚地知道什么是他最大的快乐,什么是他的价值所在。
    他知道许天华早晚有一天也会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还需要时间。
    就在赵刚不断施压,赵淑华天天来闹,刑警队上下都感到巨大压力的时候,案情忽然出现转机,马翼生来主动向刑警队提供线索,并要求一定要和沈恕对话。
    马翼生今年刚满二十岁,在松江大学读二年级,个子一米八左右,身强力牡,打扮前卫,是校园内的活跃人士。他还参加了两个社团,一是爱车族俱乐部,成员都是富家子弟,在校园内侃车爱车飙车,颇有一份优越感和满足感。另一个社团是校内扶贫特别分队,成员也都是非富即贵,在玩乐之余,到偏远贫困地区撒几个钱,听几声感谢,沐浴着羡慕的眼神,也有调剂之乐。
    沈恕见马翼生的样子神秘兮兮,就直截了当地问:“有什么线索,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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