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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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四哥他们过去的方向便有了响动,四哥一个人走了出来,对着吴球喊:“球啊!你不是说要帮忙吗?来!跟我过去摘点儿果子回来!”
    海波哥站了起来:“老四!要不一起过去吧,免得你们黑糊糊的来回跑。”
    四哥淡淡笑道:“没啥!你们都累了一天,休息一下吧!晚上我和哑巴少站会儿岗就是了!”
    海波哥点点头。吴球伸手在火堆里抽了一根燃着的树干,扛在肩膀上,往四哥那边跑了过去。四哥对着吴球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也没说出口,就抬头看了看吴球扛着的火把,又回头看了看我们哥儿几个,扭头又往林子里走去。
    大家便又都闭着眼睛养神。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死老头和我、振振一起靠着棵树,他突然扭过头来,对着我耳边小声地嘀咕上了:“雷子!我咋还是有点儿犯怂,觉得要发生啥事了!”
    我冲他笑了笑:“得了!老鬼,就你今儿个毛病最多。”
    死老头自个儿也笑了,说:“雷子!可能我确实年纪大了,我年轻时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爷们儿。唉!不服老不行啊!”
    振振也跟着探个头过来:“嘿!雷子!别说老鬼犯怂,连我也有点儿,刚才吴球那孙子跟着四哥往那林子里去了,我甚至有个感觉,这两人就这么回不来了。”
    死老头忙冲着振振压低声说道:“少瞎说!”然后死老头顿了顿,把头凑到我和振振跟前,小声地说道:“说真的,你们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四哥看着吴球走过去的那眼神,奇奇怪怪的,好像……好像是看一个要死的人一样。”
    振振便笑了,也压低声音说:“您老又什么时候见过谁用看要死的人的眼神看过你不成。”
    死老头笑了笑,说:“以前县里杀头,那些肥胖的刽子手,操着鬼头刀看那些要掉脑袋的家伙,就是那么个眼神。”
    正说到这儿,林子深处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海波哥一把跳了起来,说:“是吴球的叫唤!惨了!他们三个可能真出啥事了……”
    第四章 邵德:消失的尸体
    第八个战俘的名字叫戴宗民,上面记载是个哑巴。在他的资料最后用日语写着四个字:无替代之前先预备使用。我之所以在看到他相片后大吃一惊,是因为他居然和三年前逃跑的那个叫郑大兵的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之前的郑大兵的眼神很是有着侵略性般地怒视着,并且留着大胡子。而相片中这戴宗民的眼神灰暗,眸子深处似乎在刻意地掩盖着什么一般。
    “无替代之前先预备使用”,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对于这戴宗民和郑大兵是不是同一个人,我无法确切地肯定,因为我自认为记忆力很强,但这世界上本就没有真正一模一样的人,甚至双胞胎。可是我现在手里只有这戴宗民,也就是哑巴的相片,并没有郑大兵的相片能对照,只能说凭我的记忆来确定,似乎也太过于武断。而资料最后那几个字,更是充满了诡异。
    我一抬头,发现小五又在盯着我看,见我看见,他忙把头扭到一边。我便有点儿忍不住,问他道:“小五,我们以前认识吗?”
    小五嘿嘿笑笑,说:“之前听陆司令说起过你,说你挺能干的,他看你像看他自己亲儿子一样。”
    我点点头,然后问道:“小五,你以前是在哪里干的?我咋没听陆伯伯说起过你?”
    小五回答道:“我和你们有点儿不同,我是做机密工作的,一直在日军军部特高科混,最近才调回剿匪大队的。”
    “哦!”我胡乱应了,扭头看那四个鬼子军官。他们都盘腿坐着,没有吭声,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得懂我们说话。我唯一认识的那位山口信,也低着头坐在那儿,眯着眼睛在养神。
    我用日语对山口信说道:“山口君,你到中国多少年了?”
    山口信扭头望了我一眼,用一口还一般般的中国话对我说道:“我到中国十几年了,以前就在上海开布坊,战争爆发后才入伍的。”
    我心里忙庆幸之前没有说出骂鬼子的话来,冲他点点头,站起来喊道:“好了,也歇了有一会儿了,继续追吧。”
    四个日本军官“刷”地站了起来,而我们那十几个皇协军兄弟却显得差劲了很多,懒懒散散地站起来,连队形都没有。
    接下来便是继续往前赶。时间也似乎过得很快,一下子就日头往西偏了。我们依然闷头寻找着战俘留下的痕迹。慢慢地发现个规律,小五走出个十米,便刻意地用手往身边的树上去胡乱地摸上几下,好像那树上有什么标志。随后便换上肯定的眼神,方向感强上了很多。
    林子里那一会儿微风,初秋,天气也还是挺舒服的,这让我们虽是一路赶路,却也没有觉得多辛苦。我和小五还是走在最前面,鬼子这次跟在我们后面,依然把枪握得紧紧的。冷不丁地,身后一个兵吼道:“什么人?”
    我们齐刷刷地扭头过去,只见一个小兵在后面举着枪指着一棵树后面,一脸的严肃。
    四个鬼子军官反应也不慢,举着手枪便往树那边跑去。跑在最前面的一个留着仁丹胡子的高个子一脚踢开了他面前的一丛草,只听见“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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