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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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地说道:“云子,我们带着孩子跑吧!”
    我当时就愣住了,面前这个看上去如此柔弱的中国女人,此刻目光异常坚定,似乎还有着一种穿透力,直接穿透到我的内心深处。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转过身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阮美云没有动,依然盯着我看。半响,我低声说道:“阮美云小姐,你说这句话时有没有考虑过,可能要付出的代价及带来的后果?”
    阮美云在我背后说道:“对于我而言,为了孩子的未来,我死不足惜。云子小姐,你和我都是为人之母,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因为孩子的未来远比你我的生命更重要。”
    阮美云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但我还是装作无动于衷地走到床边,伸手整理被褥,语速和平时一样,不过声音压得很低:“美云,你今天说的话,我只当没听见。我也不会怪你,因为你是一个母亲,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那天的谈话就此结束。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育婴所里出现了一个异常现象——我们悉心照顾的三十三个婴儿,身高及体重,和最初来到九日研究所时,没有任何改变。甚至于,我和阮美云的孩子依然是刚出生时的那般大小。
    我把这情况反映给了负责“替代品方案”的松下幸太郎先生,松下先生在第二天却做出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他带着几个研究所的医生抱走了育婴所的两个婴儿,说是要去观察几天。
    几天后,我来到松下先生的房间,询问那两个孩子的下落,得到的回答让我眼前一黑。松下先生轻描淡写地说道:“那两个孩子已经为大日本帝国献身了,被解剖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嘴唇颤抖不止,所有斥责的说辞,在目睹松下先生那异常平静的表情后,还是没能说出口。我终于明白过来:所有人的生死,在这九日里都是无关紧要的。
    我终于决定,要好好考虑阮美云的建议……
    于是,1939年7月,我和阮美云策划劫持了一辆卡车,试图带走所有的替代品婴儿,但是事件以失败告终,我和阮美云被囚禁到了九日研究所的牢房里。三天后,我和她被捆在了手术台上。待我们再次睁开双眼,发现我们脖子以下的皮肤已经没有了,还被囚禁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房间里。全身的刺痛,让我们发出嘶声裂肺的尖叫声,在九日研究所里回荡。
    每天给我们注射的止痛药里应该还混杂了其他药剂,我对于疼痛的感觉在一天天减轻。十几天之后,我和阮美云身体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痂。此刻,我们已经不再需要药物了。每天都有几个带着口罩的研究人员在玻璃墙外观察我们,并不时交谈。通过他们的交谈,我才知道,我和阮美云被当成了一个叫“无菌实验”的实验品。大概内容之前我也听说过,是黄碧辉提出的一个假设:远山里应该存在着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也是远山丛林里有时能看见活物,转眼就出现死物消失的原因。黄碧辉把这两种世界形态的转换分析为是因为水源,只要穿越过水源,就能在两个世界间来回行进。
    于是,无菌实验就是要验证在没有活物的世界里,除了我们已经看到并在记忆里确定存在的生物以外,没有别的生物——甚至包括细菌在内,也是不存在的。
    人类的皮肤,是人类能够抵御空气中数以万计的细菌侵害的屏障。无菌试验,便是拆掉这道屏障,把完整的肌体裸露出来,任由空气中所有微生物寄存。松下与黄碧辉大胆的假设是:被剥掉了皮的生命体,如果能够正常活下来,那么,就说明在这个没有活物的世界里,确实纯净到了连细菌都没有的地步,人的意识里只剩下之前所看见并确定存在的生物,以镜像的形式存在。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拿我和阮美云做无菌实验的实验品。
    我和阮美云一丝不挂地被关在玻璃房间里,女人的羞耻和自尊几乎被践踏得荡然无存,每天蜷缩在墙角,双手抱着双膝,被研究人员来回地观察着。最初,我们还能哭泣,可一旦泪水滴在暗红色的血痂上,那种久违的疼痛就会席卷而来,让人痛不欲生。我天真地希望,土肥长官能够出现在玻璃墙外,我还抱着一丝他会给我一个合理交代的幻想。到最后,我终于绝望了。奇怪的是,阮美云至始至终都不曾奢望黄碧辉会出现。
    千面人
    关东军里一直有一个关于千面人的传说,据说,这个千面人,精通化装,曾经在英国人的军情五处潜伏过一些日子。当时的印度还处在英国人的殖民统治下,印度有一个很神奇的缩骨术:一个成年男人可以把身体缩成很小,甚至可以塞进瓶子里。军情五处对这个奇特的本领非常感兴趣,但欧美人的身体相对亚洲人种来说硬度比较大,学习这项技能有一定难度。于是军情五处在亚洲国家找了五个男孩带到驻扎在印度的情报机构里进行培养,其中就有一个男孩是日本人,他便是之后特高课传奇人物——千面人。训练多年后的结果是,这个千面人可以改变自己的身材与体形,再辅以高科技的面部化装技能,能够伪装成不同人的模样,应用到不同的秘密行动中。这个千面人的真实姓名就叫武藏鬼雄,也就是土肥长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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