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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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烂屁眼对我“啪”地一个立正:“报告长官,我是远山战俘营加强连三班班长。还有,长官,你还是叫我烂屁眼吧,你叫我大名我听着别扭。”
    我点点头,然后对他说道:“好吧!烂屁眼班长,明天以后,你要好好协助杨长官,扬眉吐气地做回中国军人。”
    杨建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瞪大了眼睛吼道:“邵德,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你这话是想要甩开我,不带我去鬼子的老窝?”
    我点了点头:“杨兄弟,明天我们带走一百个弟兄,可是还有五六十个人留下来,除了你能带好他们,还有谁呢?”
    杨建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不行!绝对不行!老子憋了这么多年,现在总算混得像个人了。眼看就要真刀真枪跟鬼子干上了,你们想撇下老子?不行!绝对不行!”
    我对着杨建的背影说道:“杨兄弟,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杨建没有回头,气鼓鼓地说:“有屁就放!”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你兄弟吗?”
    杨建大声说道:“可做兄弟的也不带这样埋汰人的啊!”
    我低吼道:“你就说是或不是?”
    杨建转过身来,瞪着我眼睛,也大声吼道:“是!”
    “那这里的这群弟兄是不是你兄弟?”
    “是!”杨建的眼圈有点发红。
    我抬起手,指着门外吼道:“那外面的那些士兵是不是你兄弟?”
    杨建已经懂了我的意思,他声音有点哽咽,但还是大吼道:“是!全部都是!”
    “行!”我点点头,声音放软了下来,“明天我们带走一百个弟兄去九日研究所,能不能回来不知道!但这剩下的六七十个弟兄,你要带好。远山里还有老鬼和振振,有机会你把他们接出来。如果我们都死了,端掉这九日研究所的重任,不能没有人接下这个担子。杨建,你之后的路比我们难!我们明天可以去混一个痛快,你……杨建兄弟!你明白我意思的!”
    杨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跨到我面前朝着我胸口捶了一拳头,抽泣着说道:“邵德,你们这群王八蛋!”
    说完扭头往门外跑,临到门口时却站住了,一个立正,动作很标准地转过身来,脸上还挂着眼泪和鼻涕。“霍”地一下抬起手来,向我们敬了个军礼。
    在场的所有人,也对着他齐刷刷地举起了右手,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气氛愈加沉重了,大家心里都有些伤感。
    然后,杨建放下手,带着哭腔又骂上了一句:“你们这群孙子!都给我小心点儿。”
    说完,他和烂屁眼的背影消失在大雨中。
    我看了看大伙,哥几个都紧皱着眉头,一副肃穆萧杀的模样。我挤出点笑来:“都哭丧着脸干吗?憋了这么久的力气,明天就要有机会使出来了,应该开心点才是!”
    大伙也回过神来,继续就着明天下午的细节讨论了一会儿,最后,我让小五和金爷留在坂田这指挥楼里好好休息,我则跟着四哥、郑大兵、大刀刘去士兵那边,做其他的安排,以及给士兵们分好队——谁留下,谁上车。把这些细节落实好后,天已经蒙蒙亮了,外面的雨也打住了,新的一天来了。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的微光,太阳像一个害羞的姑娘,在这雨后的清晨若隐若现地悬挂着。
    明天,我是不是还能看到这轮红日呢?
    我咬了咬牙,脱下军装,往四哥他们几个身边躺了下去!
    第七章 南造云子:灰衣人
    邵统军的相片
    在我决定要带着孩子们躲过这段不安稳的日子后的第二个晚上,我忍不住琢磨着一个问题:邵德为什么会进入到远山里来?
    一个深陷在爱情里面的女人,总是那么喜欢幻想,我甚至天真地怀疑:会不会是他得知我并没有死于那场车祸,而混进远山来寻找我的下落?
    四年前的一切,再次在我的记忆中浮现。
    婚后,我顺利地搬进了陆司令的府邸,对外说我已经辞掉了丽春舞厅的工作。
    陆正海的家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楼,以前我们日本人没有进来时,这里是一个俄国沙皇手下大臣政治避难的住处。我和邵德住在二楼,陆正海和姜阿姨住在三楼。之前外界传闻陆正海视邵德如己出,在我真正融入到这个家庭以后,才发现传闻并没有虚假。
    据邵德讲述,他的父亲叫邵统军,和陆正海是战友,最初效力于蔡锷将军的部队。1913年,他俩一起跟随蔡锷将军调至北京,同年邵德的母亲怀上了邵德。可是,怀上邵德没几天,邵统军就接了一个非常机密的行动任务,他与当时蔡锷手下的三个江湖人士离开了北平。几个月后,带回给邵德母亲的只有邵统军的一捧骨灰,与一封交给陆正海的密信。
    那封信的内容,陆正海没有给邵德的母亲看,便私自烧毁了。邵德的母亲坚持着活下去唯一的念想,就是肚子里当时已经七个月的邵德。1914年1月,邵德出生的同时,这位早就因为邵统军的死讯,三魂少了七魄的普通妇人,因难产身故。
    陆正海与他妻子,在邵德的母亲弥留之际,握着她的手,收养了邵德为义子。随后在1915年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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