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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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起过赵董的名字没有?
    我认真地想了想说,没有。他对我也是说赵董,可能那样叫惯了吧。
    叶子又问,那么,刁师傅讲起过赵董家人的情况没有?
    我说讲了,家里有八十高龄的父母,还有一个姓袁的保姆。哦,赵董夫妇还有一个干女儿,叫灵灵,说是大学没毕业便生病住院了。
    叶子突然叫了一声,像是洞壁上有什么刺了她一下似的。我忙问怎么了,她用手撑着额头,喘了口气说没什么,没什么。
    她这状态,像闪电一样在我大脑中亮了一下。来不及思考,来不及联想,一种强烈的直觉让我对着她叫了一声,灵灵!我想要是她没应,我的直觉就失败了。
    然而,叶子听见这叫声愣住了,她盯住我好一阵子后才说,原来,你为了害我,把我的什么都了解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不然我还不能确定这坟墓就是我干爸爸买下的。
    我一下子振奋起来。叶子的身份在瞬间云开雾散,并且我在回想刁师傅的谈话时,还知道了刁师傅的父亲曾给叶子的父亲开过车,因为偷漏税上亿夫妇俩跑到国外去了。只是,叶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守墓呢?是逃避警方的追捕吗?这不可能。因为她父亲出事时她才读小学,不可能与大人的事有什么牵连。
    这时,我听见叶子自言自语地说,好了,这事弄清楚了,我该走了。
    天哪,你弄清楚了事就走,我该怎么办?于是我大叫道,灵灵,你不能走,你把我关在这里,要是我死了,你就是杀了人,你可怎么给在国外的父母交代?
    叶子低下头,突然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也给你讲讲自己吧。咱们互相都坦白了,这才公平。
    叶子的讲述,和我从刁师傅那里听来的东西,实际上只是多了些细节。
    在叶子的回忆中,她的童年是幸福的。做过知青的父母回城后一度没有工作,后来她爸在街头摆了一个书摊,她妈也帮着买书。这期间有了她,她妈经常抱着她在书摊上卖书,这让她从小对书的兴趣胜过一切。她爸妈用辛苦挣来的钱给她买玩具,两岁的她把玩具扔了,只抓起书乱翻。到她五岁时,家庭境遇发生了变化,她的爸妈突然办起了一家小小的商贸公司。又过了两年,她刚进小学,她爸妈的公司已做大了。她爸坐的车是尼桑,由一个姓刁的师傅开。叶子叫他刁叔叔。刁叔叔有时开车送她出去玩,并说这车是你爸从省政府租借来的,你爸可是了不起的人。小叶子说我爸就爱抽烟,很呛人,没什么了不起。刁叔叔说你不懂,你爸的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火车货站的仓库,你爸要发的货,比外贸局的货要多出一倍呢。刁叔叔还告诉她,你爸的副手,就是省上一个大官的儿子,他对你爸可佩服了。她爸的副手就是现在的赵董,他当时就认叶子做干女儿。叶子的小名叫灵灵,所以父母和干爸爸都一直这样叫她。
    在叶子的讲述中,我并没听到我想解开的谜团。于是,在她讲完后,我像所有听故事的人一样地问道,后来呢?
    叶子说,后来就没什么可讲的了。我读大学后,老发现有人在校园里跟踪我。放假回去后,我对干爸爸讲了这事,可他却帮着那些跟踪我的人说话,说没人跟踪我,校园里很安全的。我就知道我干爸爸也有了变化,我不在爸妈身边,谁也不会真正关心我的。并且,我在书房看书时,我干爸爸还不断进来拿东西,我知道他在监视我。所以,我觉得在墓园做事最好了,人少坟多,又安全又安静。如果不是你闯进这里来的话,我真以为天下没人监视我跟踪我了。
    叶子的话让我长出了一口气。连懂点最简单的心理学知识的人都知道,她这是被害妄想。所以她怕生人,怕突然停在面前的车,遇到这些情况她就要生病,要躲避。当然,她更怕被人监视,我在很长的时间对她这样做过,我这是罪有应得。当然,我这罪实际上也不叫罪,至少不该被关在坟墓里。不过,叶子在讲述过去时语气平和,这让我看见了被赦的希望。
    然而,等待我的仍然是绝望。叶子讲完往事后,笑了笑对我说,我现给你讲这些,我已经不怕了,因为你出不来,也就伤害不到我了。说完,她转身便走,并在我的呼喊声中关上了墓门。
    一直到现在,我在墓园经历的事都不算大,远没有我预想中的轰轰烈烈和出生入死。然而,在并没干出大事后却落个这种结局,让我非常悲哀。我不怕死,但不该这样说不清道不明地死。并且,严格说来,让我死的人并无恶意,她也承认至少在一个晚上爱上过我。天哪,事物的逻辑怎么一下子如此混乱。我在特种兵部队服役期间,教官可从没讲过应对这种事情的办法。
    想起我的特种兵生涯,我不禁心潮起伏。我当然不能在这里透露我做过的重大事情,但讲点旁枝末节的小事,也许不算太违纪。我参加过云南边境的缉毒。我从直升机上空降到一座深山里,化装成接货的人和毒贩头子见面。那天夜里,我驾驶着一辆吉普车在深山里的一座桥头停下,不一会儿,毒贩的车来了,是一辆当地人爱用的农用卡车。车上跳下来三个汉字,走近我便问道,钱带来了吧?我说,都在车上呢,几大箱。一个汉字便搜我的身,确信我没带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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