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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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说的,农闲时到乡间去授课。不收束修,只需使人粗通文墨,会简单的算数、 会看黄历,读得懂农书即可。另一部分就教授六经,请来咱们师父那样的名师坐馆讲学——日后真有名士贤臣出自我们书院,书院才能发扬光大,有以为继不是?这 些学生想入书院读书,自然要依礼行束修,好好的尊敬师长,八九岁时就要乖乖的跟着你背《诗经》。”
    月娘感到了安慰,心里复又美滋滋起来,“……不是三个部分吗?”
    “最 后一个我还没想好。”雁卿便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想收女学生。还想请专门的师父来教授不同的技艺,谁想学一技之长都可以来。还要请人编修专门的农 书、算书、木匠书、医书……”她就一抿唇,“很浩繁呢,而我现在见识还不足,毫无章法。得得慢慢的学、慢慢的想,慢慢的建起来。”
    月娘从旁看着她,见她目似晨星,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如日新升的朝气,心中不觉艳羡起来。
    早些时候总觉着雁卿说要开书院,只是说说罢了,可今日一番彻谈,她却隐约生出些信心来。竟觉着,也许有那么一天,雁卿的书院真的能建起来。
    雁卿又看了她一会儿,笑问,“可还有旁的疑问?”
    月娘就轻轻的摇了摇头。
    雁卿便笑着努了努嘴,“喏,那就快些编歌谣吧,明日还要教她们识字呢。”
    姊妹二人便又各自伏案,月娘心中总不能平静,偷眼斜看向雁卿。
    到底还是又说出口来,“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见雁卿又抬头看过来,月娘便又一顿,方道,“是太子的事,他留下那样的狠话,姐姐便不担忧自己的姻缘吗?”
    雁卿便略一愣,随即垂下头去,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好 一会儿之后她才说,“那日的事我已付出代价了,再多想也无益。若总是自怨自艾,担惊受怕,反而令阿爹阿娘、谢三哥他们对我放心不下。岂不更拖累人?”她眼 中便有些模糊,灯火迷离。然而到底还是摇了摇头,目光越发明亮倔强起来。她专注的去看纸上字迹,“求我所欲,尽力而为,得之我幸,不得亦无悔。人活一世有 许多欢喜,不必非要在一件事上纠结至死。”
    可雁卿不能骗自己,她一时尚还走不出来——甚至觉着一世都无法走出来了。
    她喜欢谢景言,想同他一辈子在一起。总觉着没了他的陪伴,一世都不能再欢喜了似的。
    若向太子道歉认错,便能换他收回成命,她会去的——哪怕她明知自己就是没有说错,错的是太子。因为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权力你反抗不了,只能妥协。
    可她知道太子不会。事情已然至此,无可挽回了。
    太子欺她,她唯有忍下。可她心中同样有这样的准备——至忍无可忍之时,她会不惜一切去反抗。
    ☆、131第八十章  上
    五月里,捷报再度从边疆传来,高顺德军在蔚州同突厥军激战,大破突厥,突厥主帅重伤败逃。随即赵文渊军也在灵州北大败突厥军,突厥可汗败逃。未几又传来消息,突厥可汗已被其部下斩杀,可汗的弟弟萨博路率部归降。
    六月里,赵文渊命林刚率兵三千前往接应萨博路一行,谢景言、赵子远为副将随行。
    鹤 哥儿在五月底随押送粮草辎重的军队赶到前线,已编入赵文渊军中。他是受父亲之命前来保护谢景言的,同谢景言几乎焦孟不离。但并没有将缘由告诉谢景言——实 在是不知怎么开口。一则这种事不能轻易论断,一旦开口就同策动谢景言谋反没大区别。二则此事因雁卿而起,只要谢景言不娶雁卿,大约也就不会再受太子敌视 ——万一谢景言因此没挺住要悔婚,鹤哥儿先就要揍他。
    且前线艰苦,事务繁多,人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战争,也无暇细说。
    所幸这一次大战之后,突厥人全线溃逃,鹤哥儿估计前往接应萨博路的路上,应该不会再有骑兵侵扰。待同萨博路接头之后,讨伐突厥的大战也将告一段路。随后势必要将萨博路引去长安觐见皇帝,若赵文渊不亲自回去,接引入京的差事势必还会落在他们头上。
    鹤哥儿打算回长安的路上,再寻找时机提醒谢景言。
    两人跟随林将军一道,很快便在长城北同萨博路接头。
    萨博路所上降表中已提及部族人数,但自王庭一路逃来,路上不断接纳因战乱而流亡时散的游民,人数扩展了将近一半,已有三万人之众。这三万人携带辎重、牵家带口蠕蠕前行,绵延至天际而不绝。
    谢景言同鹤哥儿在长城之上大致看了一会儿,俱都微微皱眉。
    时近傍晚,一行人便在长城脚下驻扎。正是一年中草木最茂盛的时候,长城依苍翠青山而绵延起复,晚风吹林木,飒飒如海浪涌动。山下萨博路的部众已就地驻扎,此刻也引火做饭,炊烟就在这青天苍山与草甸之间袅袅升起。
    接连一个月的行军、作战之后,终于到了能略作放松的时候,谢景言和鹤哥儿也难得能放马南坡,在青石上闲坐着吃一顿晚饭。虽说是“闲”,实则二人都怀抱着长刀,随时都能提起来翻身上马。
    吃过饭,鹤哥儿便问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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