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宋不差钱的日子 第22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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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光沉吟着,一时半会儿竟没法儿接口。
    *
    司马光与苏轼一起从书房出来,到苏家的花厅中来见明远。
    数年不见,司马光头发胡子略白了几分,但是眼神犀利,一见到明远,便异常严厉地望着他,似在无声质询。
    明远略微有些紧张,因为司马光正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那眼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个战争贩子。令明远不由得后悔,当年怎地嘴快,就用那句话来搪塞司马光了呢?
    但明远也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并且找1127又申请了一张“舌战群儒”卡,随时可以投入使用。
    “你说……”
    司马光来到明远面前,面色凝重,思忖了半晌,才缓缓开口。
    “……还有什么可做的?”
    这完全不符合明远的任何预期——以至于明远流露出震惊的眼神,面对司马光,一时片刻间竟愣是开不了口。
    苏轼在司马光背后冲明远挤眉弄眼,鼓励明远开口。
    明远:……啊?
    原来苏轼按照自己当初剧透他的那些内容,又原样剧透了司马光一遍啊!
    难怪司马光此刻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大。
    但司马光这问题却不好回答。
    “……还有什么可做的?”
    明远仔细想了想,才道:“杭州府学,还想要再办一个‘史学社’。”
    司马光与苏轼对视一眼,各自拈着胡子,都没有想到明远竟会提这样的要求。
    “毕竟前朝太宗皇帝也曾说过,‘以史为鉴,可以知得失’。士子们学史、辩史,能够鉴于往事,避免前人的错误。”
    这倒并不难,而且与司马光现在正在做的事正好契合。
    而且还有一点,杭州城中,明远坐拥旁人艳羡不已的刻印之利。有他在,“史学社”中各种论史的文章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看行天下。司马光之前看了苏轼给他看的各式“学刊”,马上意识到这绝对是学术界推广自己的一种“利器”。
    司马光刚想点头,明远又提了一个问题:“请问,杭州府学办的那些社团,若是在其中有‘突出贡献’者,参加科举考试时能够获得一点优势吗?”
    司马光与苏轼同时听的一愣。
    明远说的意思,其实就是“高考加分”。
    当然,为了公平起见,能够参加“高考加分”的人绝对不能多,而且需要经过重重严格的审核。
    但如果能将这些“杂学”的副科,也作为科举取士的考量范围之一,岂不是能够鼓励一部分自觉“挤不上”科举“独木桥”的人,分心旁骛,去学习经学以外的那些学科?
    待司马光心中将这些事都想明白,他一张老脸便挂了下来,双眼紧盯着明远,道:“国家取士,岂同儿戏。再说了‘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远之所提议的府学‘社团’,多半着眼于‘形而下者’,这等细枝末节,又如何能作为科举考试的标准?”
    明远心说:呵呵……也就是因为北宋现在根本没有条件组织起一场以算学、农学、法学等为应试目的的考试,他才建议了以“加分”的形式吸引士子们的眼光。
    但是嘴上他却是不饶人的,冷笑了一声之后才道:“那么,依司马十二丈之见,官府当真需要那么多精研‘形而上’大道的官员吗?精研大道能增加府库每年的岁入吗?能在灾荒时节赈济百姓吗?能在外敌入侵时用来抵御吗?……”
    当然不能!
    “经义大道”在明远看来就好比哲学,学习哲学是必须的,对塑造“三观”有莫大的帮助——但是如果高考的时候就只考一门哲学,然后考过的那批人也没有经过大学教育,而是直接派到工作岗位上去……
    这不合理!
    当明远提到“外敌入侵”四个字时,司马光与苏轼同时看了一眼,眼神都有些沉重。他们对于明远的反驳似乎都觉得在意料之中,偏偏他们都无法反驳。
    司马光定了定神,突然又提出了他那个老问题:“远之,老夫当年在京兆府的时候,曾经听你说过一句:‘必要的战争,就是正义的战争’。老夫现在想问你,这句话的道理何在?”
    明远面色平静,开口答复司马光:“司马十二丈,这答案早已经在您心里!”
    若非司马光早已从史书的字里行间,看到了这个答案,他就不会心心念念地执着于此,不会连将自己锁在“独乐园”里也无法静心写史,而因此巴巴地赶到杭州来见明远。
    在明远看来:儒家的世界观一直以来都是一元的,因此“格物致知”的“理”,科学技术的“理”,在目前儒家学说的体系下,根本无法融入,在儒者的的世界观里没有立足之地。
    但像司马光这样的儒者,他们的世界却又是二元的,在阳面上,他们铺陈大道,口若悬河,说出来那一套一套的长篇道理,就连坐在龙椅上的官家赵顼都只能老实听着。
    但是在另一面,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有世俗的喜怒哀乐,必须去算计经营,才能令自家收支平衡,不至于入不敷出,以及令自家修史的时候,也能有一座园子住着。
    他们也有党同伐异,相互攻讦的时候;也有远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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