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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绑着记忆,抛去爱恨的记忆。
    那一夜,她动机纯粹——跟他做,那一眼,没有他们的过去与将来。
    陆烟抬眼,在他身上停留几秒,转而看着他。
    她冷漠地审视覃昀,但她像一个乞丐,而不是匪徒。
    为讨他一句话。
    为什么一直穿,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我。
    他伤口好的差不多,纱布还是她换的。手法并不娴熟,陆烟不喜欢处理伤口,她经常熬着过。
    她包扎费了点力。可能覃昀猜到一旦伤口愈合,也就完了。
    “你在挽留么?”陆烟说。
    他恢复得很快,他把纱布撕了,一点不怕疼似,搞得皮肤泛红。
    这几天陆烟将他养得不错,脆弱都有了,起码她能感受到。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会憋着。
    “我不留。”
    覃昀带着笑回答,这一笑让他摆脱被动,占据上风。
    陆烟是有一刻想,他会留她。
    陆烟不说话了。
    停了下,安静流逝的一秒,做决定的一秒。
    覃昀点点头,松了手,“走吧。”
    或许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之间,一直是陆烟主导。那句我等你,是他仅有掌握他们关系的时刻。
    也是经过那次仓促的分开,以及太多太多次分离,他已经认了。
    锁没落,他松手便漏了一条缝,门被风吹动,撞到陆烟又打回去,反反复复。
    “喝一杯。”
    啪的一声,落锁。
    覃昀未及转身,陆烟就走过来,她不玩吻额头这无聊的游戏,所以她先吻。
    骗他的。
    不是吻。
    “时间还早,再做一次。”
    覃昀看穿了把戏,拉长距离,陆烟没得逞。
    不止这次,倘若他不愿,她怎么能轻易控制。
    他们都贪恋肉体纠缠的短暂安宁,可以抛弃整个世界的不管不顾,对他们来说,只用想尽办法索取。
    他们耗不尽,因为对彼此的欲望无止境。
    他和他们不同,知道她的一些过去,有时还帮她收拾了烂摊子。他说着厌恶,动作却都是想念。但他不会以此作要挟,不像那些男人欲求不满,他知道界线在哪。倘若陆烟没有记起,他能一直瞒着。
    陆烟是固执的,固执里是她单纯的目的——身体。
    于是她要他,不管他是不是覃昀。可她要他看她,所以他又只能是覃昀。
    她喜欢他眼里的痛苦,喜欢他理智尚存的时候那种折磨,
    不想射进去,却因她的搅食不得不攀附。
    覃昀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他拿了罐啤酒,单手启开,仰头一口气喝完。
    陆烟象征性抿了抿,即使到今天,她依然觉得覃昀嘴唇很性感。
    覃昀不戴唇钉很久了。陆烟看着他,似乎回到那晚。他们的重逢有太多东西,是酒精作祟,是欲望加持,是他们面对面松弛的距离,让她接近他。
    她偏爱着他的身体,而这种喜欢让她在各种外物促使下再次走到他身边。
    “你不能有别的女人。”
    陆烟重复。
    覃昀捏扁啤酒罐,扔进垃圾桶,“走。”
    说一杯,就一杯。
    他真是不贪。
    陆烟其实想说的,说自己的过去,向对罗执也那样,告诉他成毅山和她母亲的故事,告诉他成毅山和她的故事。
    可覃昀态度太随意,她凭什么先说。
    她的每次诉说,都带来离别。
    成茗,罗执也,或许包括覃昀。
    对于喜欢,陆烟从不躲避,这种不躲,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爱。对感情游刃有余,退出还是离场她都有分寸。她对覃昀也算不上爱,悔恨多些,亏欠多些,占有多些。
    覃昀的爱很聪明,即使分清,也剩那么一点,足以证明某些事情。
    她的所有都曾被浪费。
    而覃昀是在她消耗殆尽时,给了一点火,让她烧得更旺。
    他会再找到她,和那晚一样。
    她也会再选择他,和这次一样。
    *
    二月二十八,温念永久记得这天。
    有个挺重要的宴会,韩汀带了她。
    有多重要温念不清楚,她只知道周五晚上他都会去,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那时杀意与温和自他眼中望不见,也是这样,他能多看她两眼。
    他会抵上她的额头,他什么不说,温念能感受到他的疲惫。
    韩汀从不叹气,但这天温念听到深深的叹息。
    他是准备离开的,边走边拿管家手中的大衣。
    可他回头看了一眼,看了她,又似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韩汀走到她身边,屈腿蹲下,大衣干净平整,落了点在她脚背。温念小心地往后缩,她太脏。
    “过来。”韩汀伸出手,温念下意识躲,韩汀察觉到掰过她的脸,“会开车么?”
    温念顿了顿,点点头,又摇头。
    韩汀笑了一下,对管家说:“给她拿件衣服。”
    他想了想,眯着眼左右细看,“收拾干净。”
    管家跟了韩汀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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