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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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常乐正想着,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与灯烛的亮光。
    柴房门从外打开,暗夜里的灯烛映照下,两个身强体壮的仆妇走了进来。
    她们一句话都不同赵常乐说,只是把她脚上的麻绳解开,就将她押了出去。
    从柴房往外,不知经过了几个回廊与院落,赵常乐被带到一个灯火通明的正厅里。
    一个仆妇进去报信,片刻后,长阳君一声怒斥,“把那个贱婢给我拖进来!”
    上辈子的中山公主,从没被人关过柴房,从没被人叫过贱婢,更从没被人拉着胳膊扔进房间里。
    所谓重生,可能就是为了弥补那些“从没”吧。
    赵常乐苦中作乐地想。
    她被两个仆妇拽着胳膊,一把扔进了屋里,地面坚硬,赵常乐的手肘被蹭破好大的一块皮。
    她咬牙忍住疼,不让自己叫出来,不让自己示弱。因为她的眼前,是纤尘不染的苎麻白袍。
    杨错。
    他像是天边云,而她肮脏的如他脚下的泥。
    赵常乐吃力的抬起头。
    她看到杨错正襟危坐,跪坐在正座上。
    苎麻白衣,宽袍大袖,因头部受伤,此时额上缠了一圈绷带,发冠不方便梳起来,便只是随意垂下。
    他像是楚辞里的云中君,在云层里俯视众生,峨冠博带,面孔端方,肃穆而正直。
    杨错垂眼,看到那舞姬一双惊惶的凤眼,她衣衫裸露,腰部与大腿皆暴露人前,十足十的风尘气息。
    除了一双凤眼,并无任何地方与记忆中那个天真娇憨的人相似。
    方才若非催-情-药的药效,他怎么会将这舞姬认作笑儿。
    一想到自己差点与这舞姬合欢,杨错就不自觉的厌恶的皱眉。
    他讨厌别人碰他,更何况这低贱肮脏的舞姬。
    想到这里,杨错眼中充斥着戾气,仿佛是山林瘴气,给他君子面庞抹上一层阴翳。
    身上这身衣服,回府之后要扔掉,杨错想,被人碰过,就脏了。
    杨错身旁,客席上陪座着长阳君,他见杨错皱眉,明显不高兴,立刻就慌了。
    于是转头,对着赵常乐就是一顿斥骂,
    “阿乐,你这个贱婢,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伤害上大夫!”
    赵常乐咽了咽口水——
    兴师问罪的来了!
    她没有原身的记忆,但此时也猜出来了,这位客席上绫罗绸缎加身的大胖子,一定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现在的了。
    赵常乐吃力地从地上趴起来,她用少的可怜的布料遮住了自己裸露的大腿。
    看着面前的杨错,赵常乐下了决心。
    不就是求他吗?
    为了活下去,她什么事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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