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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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锦瑟忽然一定,“郡主知道了?”
    清河郡主不置可否,“事到如今,便是我们不想知道,也总有人想让我们知道的,不过朝堂之事,机诡万变,是是非非也不好说,有时候真相未必重要,有时候假象也未必不能成真。”
    这话含义太深,当时赵锦瑟不能明白,后来才恍然大悟,但此时,她也无暇细想,因为陡然见到中殿外有红衣宫人快步跑来。
    这红衣宫人比较特别,专司于内宫跟前宫值守诸殿的事务,此时急急来,必是前殿出了一些事儿。
    赵锦瑟皱眉,不经意瞥过,只见到清河郡主不看那宫人跑来引起一些躁动,反而抬手向天空,无暇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任何情绪,指尖阳光琉璃穿梭而过,清透绝佳仿若神仙剔骨。
    对,剔骨。
    赵锦瑟一时仿佛看到了一尊被盛世昭阳活生生剔骨后的灵魂,苍茫,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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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衣宫人来报的事情是挺厉害的,因为有人闯麟德殿前的钟鸣鼓鸣冤。
    那个鼓已有十年未曾有人敲打过,其一是因为它的意义重大,可状告上辖皇子亲王跟王公重臣,下告直亲父母兄弟,可以说不在任何道德礼法尊卑之外,这样一个鼓一开始设下的时候便引起满朝非议,但这是太初君上的首创,意义更大,下列君王几乎无人干违背,否则儒道大家跟清流名史的笔锋能把君王戳死,这就是天下大势之一,但凡有胆子敲这鼓的人,基本上就踩在了天下人的肩膀上。
    不过这鼓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敲的,一来影响太大,就算申冤昭雪,也大多数被后期报复了,不得好死,二来就算敲鼓了,能不能查个通透也不好说,但它是必然要受礼的。
    只要你有证据。
    宫人汇报后,正殿内一时死寂,外面的女眷们也敏锐,纷纷静了,因为太静,仿佛外面麟德殿的钟鸣鼓声也隐隐传递过来了。
    赵锦瑟心里发沉,有些茫然,是谁,是谁敲响了它?
    这...是傅东离他们出手?还是皇后跟珏王安排的后手?
    众人很快就知道击鼓的人是谁了。
    泉州宋城。
    那个女儿惨死的宋城,他回到了邯炀,并以这样的方式昭告他的来意。
    他要鸣冤。
    为谁?
    为一个人,为他的上将颜琛,为他的旧部同僚,为那些因为叛国罪而伏诛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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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前早已钉死的叛国旧案,如今要翻?难如上天!
    正殿之上诸多臣子都震动了,那些宗室的人似乎敏锐察觉到什么,都有意无意看向皇子细微中明明年纪不小却排位靠后的野王,他漠然安静,仿佛在天地间蒙尘多年的山石。
    蜀王沉默良久,在下面群臣议论已至鼎沸时,瞥过下首的隐王。
    知子莫若父,他看出了这个儿子平静之下的些微波动。
    他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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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了?”赵锦瑟吃惊,蜀王竟宣了!难道真的要再立案调查?
    “朝堂的事儿,你不要管。”清河郡主忽然拉住赵锦瑟的手腕,眉目清冷,还有些淡淡的。
    “让那些男人去理会,左右也是他们惹出来的,不是么?”
    赵锦瑟莫名从这个一向清润典雅的郡主美眸中看到了冰冷跟锋利。
    她心里一刺。
    起因在帝位。
    毁颜氏就是毁野王,毁野王自是为了帝位,但又是谁动的手呢?
    “可还有他人在场?”
    赵锦瑟知道蜀王是不可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审这个案子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把宋城单独叫进去。
    又到了君王抉择的时候了。
    “叫了傅大人,左大人还有三位宗室王爷跟五位阁老,但都还没进书房,仿佛...”
    赵锦瑟不再问宫人,只看向清河郡主,后者目光浅浅对视她。
    良久良久,赵锦瑟才吐出一口气。
    “这样的事儿再来几次,我恐怕一碗饭也吃不下了。”
    清河郡主一怔,后低头笑。
    “不会的,这样的事儿...今日之后,最坏也不过还有一次罢了,莫慌。”
    嗯?
    赵锦瑟心中陡闪过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没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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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内,除了四角站着的内卫跟太监总管,蜀王坐在王座上,沉沉看着宋城。
    “宋城,在你投状后,孤当年好像认真问过你这个案子,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宋城噗通跪地,“当年罪臣指证了颜将军。”
    “现在呢?你要说他是冤枉的?你可知若是你现在一片真心诚心,就可证你当年是自私奸诈之人,有前科者不可信,你让孤为何还要信你一次?”
    宋城低头,“当年跟如今于罪臣而言其实都是一样的处境。”
    “哦?”蜀王苍白的脸上双目锐利,又有几分深沉。
    “必死,独一条路可走才可求家人的活。”
    蜀王没说话,宋城则是沙哑着声说:“罪臣知道前后反口乃是大忌,不可信,但罪臣想说纵然自知贪生怕死非君子所为,但也绝非一心污蔑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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