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苏秦刺股谋制秦 琴师绝响成顿悟(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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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唉,”苏虎长叹一声,“这个二小子,让我死不瞑目啊!”
    “他大,秦儿不是没心的人。”苏姚氏小声辩道,“前几日听说他拿锥子扎大腿,我吓得要死,以为他疯了,可进去一看,他在那儿念书呢,看哪儿都是好好的。我问他为啥拿锥子扎腿,他说扎几下就不犯困了。唉,你说这个秦儿,整日待在那个破棚子里,又没个啥事儿,犯困了睡一会儿不就得了,偏拿自己的大腿作践,叫我咋想也是想不通。”
    “锥子呢?”
    “让我拿回来了。”
    “这小子不见棺材不落泪,都成这样了,心还不死,仍在做那富贵梦,你说急人不?”
    “要是今晚他跟小喜儿好上了,兴许一了百了,啥都好了。”
    “你说得是,”苏虎点头,“小喜儿嫁到咱家,不拘咋说,总得给人家个交代。我估摸着,这小子又不是神,憋这么久,也该通点人性。只要这事儿成了,小喜儿能有个喜,我纵使死了,眼也合得上。”
    苏姚氏正待回话,院里传来脚步声。
    苏姚氏知是小喜儿回来了,屏住呼吸,用心倾听。
    脚步沉重,似乎是一步一挪。
    苏姚氏心里一揪,看向苏虎,见他也在竖耳倾听,小声道:“他大,她的步子咋会走这么慢呢?”
    “别是伤着了吧?”苏虎若有所思道。
    “去去去!”苏姚氏啐他一口,“都二十大几了,又不是个娃子,能受啥伤?”
    “你想哪儿去了?”苏虎白她一眼,“我是说她的那只跛脚。”
    说话间,小喜儿已经挪回自家院中。
    苏姚氏放心不下,溜下榻,打开房门,悄悄走向小喜儿的院子。
    院门开着。苏姚氏伏在门口细听。
    房中传出悲泣声,继而是一阵撕帛声。
    苏姚氏正在思忖她为何撕帛,里面传来“哐当”一声,显然是啥硬东西翻倒于地了。苏姚氏陡然意识到什么,扑过去,用力推门。
    门未上闩。
    苏姚氏扑到里屋,见小喜儿的脖子上挂着她刚用丝帛做的套套,人已悬在梁上。
    苏姚氏一把抱起她的两条腿,颤声叫道:“喜儿呀,你??你这是干啥呀!”一边拼尽力气托住她,一边朝外大叫,“厉儿,代儿,快来呀!”
    苏代、苏厉、苏厉妻等听到叫声,匆匆过来,七手八脚地将小喜儿救下。
    由于苏姚氏托得及时,小喜儿只不过憋个耳赤面红,远未绝气,手中紧紧握着一块竹片。
    苏代拿过一看,是苏秦写给她的休书。
    苏姚氏将小喜儿扶到榻上躺下,再不敢离去,与小喜儿一道歇了。
    苏代、苏厉见事闹大了,只好走进堂屋,跪在苏虎榻前,将小喜儿寻死一事扼要说了。苏代迟疑一下,摸出苏秦的休书,朝他亮亮。
    “写的啥?”苏虎盯住那片竹简。
    “我??”苏代支吾。
    “咦?你不是吹着认识字吗?”
    “我??认不全!”苏代一脸尴尬。
    “认几个是几个,念!”
    “休书!”苏代念道,“从即日起,轩里苏秦休??妻??改嫁??自便??立此存??”
    苏虎脸色乌青,大口喘气。
    “阿大?”
    苏虎缓过气来,闭上眼睛,老泪横流:“不把老子气死,他??他是不甘心哪!”
    “阿大,”苏代迟疑一下,“二哥怕是??”
    苏虎睁开眼睛,盯住他。
    “外面风传,二哥怕??怕是得??得癔症了!”
    苏虎扭头转向苏厉:“厉儿!”
    苏厉应道:“在。”
    “唉,”苏虎长叹一声,“瞧这样儿,二小子真还就是这个病。赶天亮了,你走一趟王城,寻个能治癔症的医家,不拘咋说,是病就得治。”
    “厉儿晓得了。”
    窝棚里,苏秦席坐于地,仍在冥思苦想。
    一只陶碗盛满米粥,碗上横着两根筷子,筷子上架着两只烙饼和两棵大葱,是昨夜小喜儿送来的。烙饼、米粥早已凉了。
    苏秦没有觉得饿。
    苏秦看向土墙。
    墙上挂着一块圆木板,像筛子那么大。板上写着两行字,上面一行:“安身,立命,天下平。”下面一行:“所求:天下平。所为:悦公侯。所凭:金印。”两行字的下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乱”字。
    苏秦的目光锁在这个“乱”字上,似要将它看透。
    阿黑蹲在几步远处,眼巴巴地盯住两只烙饼。
    阿黑吧咂几下嘴唇,嗓子咕一声,显然是在咽口水。
    苏秦移回目光,盯住阿黑:“阿黑!”
    阿黑“呜”地欢叫一声,摆着尾巴走到面前。
    “蹲下。”
    阿黑蹲坐。
    “你在盯什么呢?”
    阿黑站起来,摆动尾巴,舔他臭脚,讨好地回应他。
    “你不要只盯住那两只饼,你要解我几个疑呀,我的好阿黑!”
    阿黑蹭蹭他身体。
    “你要告诉我,说秦不成,于我是个挫败吗?”
    阿黑“呜呜”两声,歪着脑袋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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