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苏秦刺股谋制秦 琴师绝响成顿悟(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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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个挫败!阿黑,你??你要想清楚,不要只看表象,尽学外面那些俗人。甭以为我裘衣锦裳赴秦、粗布短衫逃回就是挫败,为何没有另一种可能呢?哦,你不是这意思?咦,不是这意思你摆尾巴做啥?你当摇头才是!哦,你不会摇头,只会摆尾巴。好吧,就算你摆尾巴算作摇头。你这说说,为什么我出师不利、落难而回反而不是坏事呢?咦,你这点头了!说说,你为何点头?哦,你不晓得,你啥都不晓得,好吧,既然你不晓得,这就伸耳过来,听我说!”
    阿黑朝前挪挪,歪着头,眼巴巴地盯住他。
    “我这就告诉你吧!”苏秦站起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畅述胸臆,“秦公执意奉行商君的壹民之法,只会导致一个结局,征战杀力。秦民若是只知耕战,不行教化,长此以往,就将失去悲悯之心,就将成为杀人利器,禽兽弗如。禽兽之邦,行禽兽弗为之事,以征战杀人为乐,天下何人能敌?天下不敌,秦必一统。天下皆为秦地,天下之人皆行秦法,皆成杀人利器,皆行禽兽弗为之事,皆以征战杀人为乐,苍天哪??”他走到墙边,再次以头撞墙。
    阿黑跑过来,叼住他的衣襟,阻止他撞墙。
    “呜呼哀哉,我的阿黑呀,”苏秦长哭几声,“杀力者必自杀,恃强者必自毁,此为道之理。秦人四方征战,毁灭天下,也必自毁。而我苏秦若是留在如此禽兽之邦,也必成杀人利器,也必以杀人为乐,也必助纣为虐,也必行禽兽弗为之事??苍天哪??”他猛地扭转头,盯住阿黑,“阿黑,我向你起誓,我要阻止秦人,我要力挽狂澜,我要阻止禽兽肆虐,我要??”说到这儿,将拳头狠狠地砸在土墙上。
    阿黑松开他的衣襟,呜呜回应。
    “阿黑,”苏秦蹲下来,扳过阿黑的头,两眼逼视阿黑的眼睛,“告诉我,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呀,阿黑?”带着哭腔,“阿黑呀,几十个日夜,我殚精竭虑,以锥刺股,苦苦思索破解,仍旧想不出一策呀!”说罢快步走到几册书简前,拿起《商君书》,“我真想一口一口地吃掉它!”
    苏秦张嘴咬向竹简,坚硬的牙齿咬在硬竹片上,发出咯咯嘣嘣的响声。
    见苏秦吃竹简,阿黑跟过来,摇着尾巴,许是也早饿了,瞄向摆在陶碗上的烙饼。苏秦瞥见,拿起一张饼,递给阿黑。阿黑“呜”一声噙住,兴奋地来回蹭磨苏秦的腿,表达感激之情。
    “唉,”苏秦轻轻抚摸阿黑,苦笑一声,摇头,“你个贪嘴的阿黑啊,天下相安之路,先生给出两途,一是天下一统,一是诸侯相安。一统之路既不可走,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天下诸侯个个如你,一块烙饼足以让他们打成一团,如何才能让他们去除欲心,彼此妥协、和解、和睦相处呢?即使中原列国有此诚意,一意征战的秦人肯吗?秦人不肯,战必不止??”
    阿黑不再看他,也不再听他讲述什么,只将烙饼叼到门口,用两只前爪抱住,津津有味地吞吃。
    苏秦扫它一眼,给出一声轻叹,走到墙边,取下圆板,搁在地上,在板前席地坐下。
    映入他眼帘的是圆板的另一面,上面是他粗粗描下的一十九道棋局。
    这是出山之前鬼谷子摆在他与张仪面前的棋局。
    苏秦盯住棋局,二目渐渐闭起,再入冥思。
    轩里村,旭日东出。
    苏厉吃过早饭,揣上几块烙饼,匆匆出门。
    苏厉涉过伊水,走上堤岸,迈开大步径投王城方向。走有二里多地,苏厉看到前方二十步开外的路边爬着一个东西,近前一看,是一个老人。
    老人不是别个,正是从河南邑一路赶来的琴师。
    琴师走不动了,正在吃力地朝前爬。琴师伸手向前抓地,另一手拖着一个木盒子,里面装着他的琴。
    乍暖还寒,琴师衣裳却单,刚刚经历一场严冬的一双老手裂出几道血口。
    苏厉心底一颤,疾步上前,扶琴师坐起:“老人家,您??不要紧吧?”
    琴师给他个笑,指指口。
    苏厉看向他的口,也裂出几道血口。
    苏厉摸出水囊,递到他口边。琴师连饮几口,吧咂几下嘴皮,吃力地拱手,声音沙哑:“年轻人,老朽谢了!”
    苏厉觉出琴师饿了,便摸出烙饼,递过去。
    饼是早晨刚烙的,且又放在苏厉的衣袋里,还有热度。琴师颤手去接,连接几次,手指似乎让漫漫的寒夜冻僵了,拿不住。
    “老人家,”苏厉脱下身上的外套,“您穿上这个!”不由分说,脱下琴师那根本挡不住风的破烂衣裳,将外套给他换上。
    琴师给他个笑,拱手:“老朽??谢了!”
    苏厉将饼放进他的嘴里,琴师吃力地咬嚼。
    琴师吃有几口,噎住了。
    苏厉急又递上水囊。
    琴师饮毕,又给他个笑。
    苏厉不无忧心道:“老人家,您??您这是去哪儿?”
    “老朽欲去轩里,”琴师指向前面,“说是过去伊水就到了。”
    苏厉指着河对岸偏南一点的轩里村:“老人家,您看,就是那个村。”
    琴师望向那个村子,点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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