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难逃生死劫,可怜窗外叶儿泪(中)(3/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艺不精,不能治好令徒之疾,实在有负朱老夫子所托,”解白作揖表示歉意,话锋却又一极速偏转,“不过,令徒之病,着实让谢某有所疑惑。”
    听完此言,朱老夫子苍苍老脸顿时燃起一丝希冀,颤颤巍巍说着,“解神医,您的意思是说,青川有可能得的,不是天花?”
    “这倒不是!”解白否定地很直接,完全不顾及朱老夫子年老体弱,“令徒确实得的是天花恶疾,只不过他的病情着实蹊跷。我之前也接触过天花病人,记录过天花的相关病情,按照令徒得天花的病情发展,现在已经到病入膏肓离死不远了,可奇怪的是,我刚才诊脉之时,观他脉象弱虽无力但也不至于呈死脉,而且还隐隐有浴火重生之象。”
    “解神医,您的意思是青川还有救?”经过刚才一连番噩耗的打击,这对朱老夫子来说无疑是绝谷中的一线生机。
    “这我也不清楚。”解白实话实说,看着病床上的青川也甚是不解,“他天花病情如此之重,按理说现在已是全身水痘,奇痒难忍,可他身上水痘却只才长到脖颈之处,脸上更是没有。排除他自身身体强壮这一极小的可能,我唯一能信的就是他吃的药起了作用。“
    “会不会是我每日给青川运气的作用?”
    花折梅抢言提出一种可能,但被解白毫不客气一言否之,“运气只能续命,对治病没有半点关系。”
    解白转身,正面对着江流画和秦婆婆,目光更是毫无保留地聚集在一脸茫然的秦婆婆身上,褐色药丸在指尖更是转动飞快,“这满屋子的药味都是治疗风寒的,病人吃了这么久的药不见好,这是自然,可为何在他身上急速恶化的天花却突然得到遏制,老妇人,您知道是为何吗?”
    江流画侧身挡在秦婆婆身前,护着她,“我奶娘又不是大夫,又怎会知道?”解白虽相貌堂堂但说话太过咄咄逼人,察觉不到半点好意,奶娘年岁已大,可经不起这种惊吓。
    天花,牛结草,解白自小学医,他相信自己的直觉绝不会出错,“老妇人,您应该对床上躺着的病人没有恶意。您也是想救他的,是不是?您也是不想他死的,对不对?”
    茫然间,好似从过去的万千重障中苏醒,秦婆婆终于说话了,“我记得那年春寒过后,雨水又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然后一夕之间全村的人都莫名其妙全染上了天花。官府怕天花传染出去,把出村的路都封了,全村的人除了等死就是看着别人死。老婆子的小儿子才三岁,就这么没了,大儿子一向身体比较好,但天花吃人呀,短短几天不到全身就长满了水痘,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说到这儿,秦婆婆一声哀嚎,老泪纵横,全是过往的伤与苦,“老婆子看着着急呀,硬是撑起身子想出村给儿子讨一副药,可还没出村就昏倒在牛棚里,醒来已是第二天了。这牛棚子的耕牛一头健壮有力,一头却病殃殃就更得了天花的人一样,老婆子娘家本就是喂养耕牛的,所以看着觉得奇怪。后来才发现健壮的那头耕牛吃的草里有这牛结草,老婆子当时已是病得快死了,也顾不得什么,索性抓起牛结草就吃了下去,一连吃了好几天,越吃越有精神,身上的水痘也消了不少”
    往事回忆到这里,秦婆婆停顿了一下,呆呆地望着躺在床上的青川,好似青川就是她那早死的大儿子,“老婆子当时高兴呀,谁曾想到田边的野草竟然是救人的仙丹。我抱着一大推牛结草跑回了家,想喂给大儿子吃,可谁知婆婆硬说这草是害人命的毒草,怎么也不准老婆子喂给儿子吃。老婆子求了千百遍,头都磕出血了,婆婆还是不肯,说宁愿孙子得天花慢慢死去,也不愿孙子吃了这毒草一命呜呼。还说老婆子是灾星,说是我把天花带来的,硬是找人把老婆子撵到了山上”
    想到这段伤心事,秦婆婆悲叹一声望着无尽漆黑的屋顶,泪水四溢,“到最后,老婆子的小儿子死了,大儿子也死了,就连那狠心撵我出门的婆婆也病死了,全村几百口人最后只剩下老婆子一人活了下来。老婆子没了念想,就一人离开了那伤心地,去了京城投奔亲戚。”
    “像你这么说,这牛结草真有治愈天花的功效?”解白掩不住的喜悦,追问着秦婆婆她说的话到底属不属实。
    秦婆婆也知自己只是个乡野妇人,说的话没有几人能信,索性直接挽起衣袖给神医看,“老婆子也是得过天花死里逃生之人,这些疤痕麻子就是当时得天花时留下的,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消过。”
    “奶娘”,江流画看着也是一惊,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奶娘原来是得过天花的,回想起过去几天奶娘的早出晚归,总会满鞋泥点提着一篮草回来,原来就是出城挖草去了。对了,江流画立刻想起,问道,“奶娘,你这几日给我喝的汤就是用牛结草熬的,为的就是预防天花?”
    秦婆婆点了点头,满眼怜惜看着流画,“你没有得过天花,不知道这天花传染有多恐怖,就像野火瞬间烧了整个山谷,跑都跑不掉。我当时给青川擦身时瞧见他手臂开始长水痘,就知道他是染上了天花,而不是一般的风寒。”
    听完秦婆婆的一袭悲惨往事,不仅解白兴趣昂然,就连朱老夫子这样的当世大儒也立刻围了上来,焦急问着,“老妇人,这草还有没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