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紧时离别起,一场过客与云州(下)(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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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房时,有一人在门边等候,叶寒看着眼熟,记得他好像是朱老夫子身边的一书童,她见过几次,而且若她没有记错,今日杀手来袭,他也曾出现在自家院落,为青川杀敌除外患。
    书童没说什么,只说朱老夫子有请,便领着叶寒往密室前去。
    经过房外侍卫林立,叶寒随意环视了一下周围黑夜,除了外面这些能见着的人,这暗处的人应该也是不少,这大概也是朱老夫子不能说的其中之一吧,看来青川的真实身份,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姑娘,请进!”
    书童轻手开门,屋内的朱老夫子与青川目光不由自主聚集在叶寒身上,尤其是青川,隐隐透着一丝喜悦和庆幸——姐姐回来了,她回来了!
    没有泪流满面,没有双眼泛红,更没有恋恋不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开后的洒脱,就如水善万物,不争不抢,包容而仁达,恬淡而知足。
    “朱老夫子。”
    叶寒从容坐下,生死经历几番,方知情爱万分渺小,欺瞒怒气全然看淡,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大概说的就是这样子吧。今夜至深,朱老夫子这么晚还找她来,必定是有重要事情要说,叶寒细心聆听。
    朱老夫子识人几十载,各色人等看了个遍,但对叶寒无不赞赏,年少却知事,待人以诚,遇事从容不迫,做事进退有度,没有高门名师教导,却能有这般良好德行,全凭自身克律严己,实在难得,怪不得青川如此心喜爱之。
    “姐姐。”
    青川主动倒茶给她,叶寒接过没喝,而是主动问向朱老夫子,请他说明来意。
    “老夫在此不能逗留多久,便长话短说。”
    于是朱老夫子以案为纸,以水为墨,以指为笔,几下挥洒便绘出一幅云州简易山河图,细细讲解道,“这是云州城,我们所在之处,这三处是出云州的关口,而寒水关正是通往京城的唯一关口。云州外豺狼环伺,沿途危机四伏,稍不留神便万劫不复。”
    叶寒细致研究案上水色地图,结合刚才朱老夫子所说,瞬间明了,“朱老夫子意思是说,一路危险丛生,豺狼出没,需借他人之势,瞒天过海。”朱老夫子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叶寒再听不明白就真是她不开窍了。
    “正是!”朱老夫子一言肯定,心里暗自赞着叶寒聪慧,“夏国质子宁致远不日将离开云州,前往京城与定安公主完婚,我已与宁公子商量好,将你们藏于他的迎亲车队中,不成问题。”
    朱老夫子说时,叶寒下意识看了青川一眼,却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而当看见自己别有深意的眼神时,他居然连忙转过头去,掩不住的心虚。
    事已至此,很多事叶寒也不想追究,还是把心思放在了逃亡计划上,心有几丝疑虑问道:“这方法确实不错,但既然我们能想到,藏在暗处和在云州外虎视眈眈的敌人又怎会想不到?”
    面对叶寒的提问,朱老夫子显然没有这份担忧,“叶姑娘大可不必担心。在你们出关前几日,我便会派人伪装成你们的模样,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逃走,水路陆路都有,目的便是先让敌人自乱阵脚,然后让你们可趁机离开。”
    叶寒还是担心,非生即死,这云州哪能这么轻易出去,继续问道:“若出关时吴越两王强行搜查车队,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叶姑娘可能对朝事不太了解。宁公子迎娶定安公主,并不是简单一国之事,而是两国联姻。而且这还是陛下亲赐的御婚,即使吴越两王再胆大包天,也不敢贸然搜查迎亲车队。此举乃是大不违,若真做即是忤逆圣意,形同造反,吴越两王本就敌对不让,若一方贸然行动,另一方就可名正言顺起兵镇压。若真要做,两王也要思及一下两国影响和自己的下场。”
    话虽这么说,叶寒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愁容不解,青川见状连忙向朱老夫子使了一记眼色,朱老夫子又连忙解释道:“当然这只是计谋之一,除此之外,当你们在出关后我还会派人伪装成你们出逃,并且比前次更为真实,故布疑阵,让他们误以为前次为假,第二次为真,并派出重兵追击。其实他们哪知道前后两次都是假的,都是专门用来迷惑他们的,只是为了让你们暗渡陈仓。”
    其实,这计谋确实高明,环环相扣,引敌人上钩不成问题,但计划还是回到最重要的一处,叶寒指着出云州的寒水关,问道:“朱老夫子,你真能保证我们可以平平安安从豺狼的眼皮底下顺利通过吗?”
    叶寒指出的这一点才是整个逃亡计划的关键:现在朱老夫子是云州新任太守,从云州城到寒水关自是不会出问题,从寒水关到京城路线太长太远,敌人就算是有这心也没这个力全程跟踪,所以寒水关,这一豺狼与猎物相遇的必经之地,是生是死,在此一举。
    青川低眉浅笑,不语,他制定的计划自是天衣无缝,从计划制定开始,全局的安排、步步推算、漏洞补遗,到最终确定,无论是宏观还是细枝末节,别人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他也能想到——制敌千里,无非先谋而后定,演算千遍才能保万忧,诚上策也。
    朱老夫子讳莫如深,笑语放言,“老夫活了大半辈子,虽不能识别妖魔神佛,但世间凡人还是能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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