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鸢一现云梦散,还请萧郎早忘怀(上)(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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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往之事,对他母亲也很少说起。”
    定安公主明了浅笑,似有遗憾也似有怀念,“若瑾妃娘娘还在世,你见到她一定也会喜欢她。”
    “我听人说过,瑾妃娘娘长得很是好看。”叶寒说道。
    定安公主浅浅摇头,未亲眼见过瑾妃容颜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懂瑾妃倾国之美,“出嫁前我曾与五弟见过一面,他的容貌多来自瑾妃娘娘,虽有相似却不足瑾妃娘娘七分倾城色。当年皇宫之中,无论是皇族贵戚还是奴仆宫女,甚至是那些嫉恨她的妃嫔,只要瑾妃娘娘出现,都还是会忍不住看上她几眼。我记得瑾妃娘娘刚怀上五弟时,恰逢她的生辰,父皇给她办了好大一场生辰宴,我当时年小爱玩闹,不小心跌倒在地,是瑾妃娘娘将我抱了起来,冲我轻柔一笑,当时别说是我一个小孩,乃至在场的人都看痴了。后来我还闹着要瑾妃娘娘当我的娘亲,气得我母妃好几天都不理我。”
    瑾妃,青川的母亲,她素未谋面的婆婆,一个永远活在他人口中的绝世美人,岁月抹去她在世上的痕迹只能经人口口相传,一点一点却慢慢成了后世一绮丽华绝的神话传奇,后人也只能从他人口中的只字片语中想象着她的容颜是何种倾城倾国。
    “可惜,红颜多是薄命,瑾妃娘娘一走,父皇的心也死了没过几年也跟着走了,五弟也被送出了宫,然后皇后成了如今的太后,太子成了新皇。宫中年年有新人笑,可从那以后我却再也没见过一个如瑾妃般的绝代美人,也再也没有一个如瑾妃般的温柔女人会抱起跌倒哭闹不止的我。”
    是怀念,是遗憾,定安公主说不出自己心中复杂不堪的难受,其实她并没有对叶寒说尽实话,瑾妃于她不仅仅是一容颜绝代的美人而已,而是在宫规繁苛、生母古板的灰白童年里,是瑾妃如母亲般亲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轻声哄着她,给她擦去满脸的眼泪鼻涕,还一勺一勺喂着她吃着香甜柔嫩的羊奶羹,这是她身为贵妃的生母最不屑做的,可她却做了,还做得这么好,虽然只有一次,却温暖了她整个枯燥清冷的童年,让她铭记在心了一辈子。
    山间早秋小院中,因一场战事而无意相见的两个女人,不谈即将来临的战火纷飞生灵涂炭,却口口说着一早已作古的绝世美人,叶寒琢磨不透定安公主今夜是何意:一经历战乱数载眼界格局高于常人的一国之母,怎会无端与她拉起家常,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句心里话,其实我挺羡慕瑾妃娘娘的,虽然她不幸早逝,却让父皇为她钟情一生,将所有的情深都赋予她一人,甚至是为了她,宁愿舍了江山皇位义无反顾赴了黄泉。”
    定安公主幽幽说着,言语神情说不出的羡慕之色,目光浅浅一移,望向对面含笑的恬静女子,双眼清明若水不含世忧,一看就是被自家夫君用心呵护好的,羡慕之余心中颇有动容,“我也羡慕你,我那五弟天生是个凉薄寡情的性子,却为了你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惜触怒皇兄也要娶你为妻,可见他心里是真真有你,不像我……”
    突然生了几分悲凉的话,落寞如深夜摇曳的灯花,一如深宫中彻夜孤坐到天明的可怜女人,“……自我嫁给国主的第一天起,我便知道我不是他想娶的那个人,而他亦不是我想嫁的那个良婿。我与他不过是两国联姻的牺牲品,无奈被绑在一起束缚一生,最多相敬如宾过完一辈子就行了。可当我与国主相处越久了解越深,我就越发敬佩这个男人!”
    深宫花寂寞,南风可解愁,叶寒看着对面轻愁散去的雍容女人,看着她说起宁致远时的神采奕奕,颇是似曾相识,这可不就是与宁致远初落情网时的自己吗?
    定安公主继续说着,目光比何时都来得坚定,“蛮夷作乱,他亲上战场御境杀敌;国境被占,他一寸一寸收复山河;百姓颠沛流离失所,他建城郭安民,轻徭薄赋休养生息。我亲眼看看这个男人的不易与无奈,坚毅与不屈,看着他为这个风雨飘摇的国家竭尽心力所作的一切,日夜操劳生生熬白了头,亦无怨无悔。这样一个为国为民尽心尽力的男人,我赫连敏怎能不生仰慕敬佩!”
    突然间叶寒觉得自己想错了,是她格局太小错把定安公主也看得太过狭窄:夏国战乱频繁朝不保夕,她与宁致远多年同甘共苦,看尽人世沧桑,她早已把个人情思、女儿情长放下,她与宁致远并肩前行,同求的是这夏国三千里锦绣山河战火不再,同期盼的是夏国境内的千万百姓重得安宁。
    生为北齐帝姬,定安公主是骄傲的,可身为夏国国母,她又是可怜的,“当年瑾妃娘娘之事,我知道我无颜见五弟,更无颜请他出兵救夏国,当我写下第一封求救信时,我便知道他不会帮我。可是弟妹……”
    说到这儿,定安公主突然看向叶寒,如花容颜未老,眼中却沧桑早生,“……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次北胡来犯来得太急太蹊跷,全挑守卫薄弱的地方进攻,打得夏国措手不及无力可还。我也求过皇兄,可皇兄病弱朝政被吴王兄和越王兄把持,根本不会救夏国,放眼天下能救夏国的也就只有五弟了!若非万般无奈,我也不会恬不知耻一次次写下求救信求五弟出兵救夏国。”
    女人无奈,战乱之中的女人更是无奈,她是,定安公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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