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八月夏正盛,归来已是秋夜寒(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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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南回,因等归顺书等了太久,在夏国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而一月限期快到,叶寒怕青川会提前回府,于是回去的路上车队一直马不停蹄向南赶,片刻也不敢歇息,一定要赶到青川之前回府,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在府中等着未捉到耶律平的青川铩羽而归回来,虽然这件事不能瞒青川多久,但她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瞒一时是一时,因为她还未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去面对青川知晓后的震怒与伤恨。
    越过齐夏边境最后一处关卡,车队便回到了并州境内。
    叶寒掀帘一望窗外景色,并州与她离开时没什么变化,天还是水蓝清透得舒服,远处青山依旧不见秋来层林尽染,长河碧幽潺潺流淌着与夏时炎热中没什么两样,倒是城外那一片平坦宽阔的远郊草地,近看虽瞧不出个究竟,但抬头远远望去已是青谢染上枯黄,萧瑟藏衰败,为之无奈,毕竟现已是九月早秋时。
    并州城门遥望在即,城上守卫亦如走之前那般井然有序,秋实望见喜上眉梢,“夫人,看样子王爷还未回来,你看城门未设关卡检查,城墙上也没挂着王爷回城的龙纹黑旗。”
    原来城中有一惯例,主帅回城后必挂龙纹黑旗,以安城中百姓之心。因主帅在城所以城中安全必然要加强,每日进出城会设有关卡严密检查进城的百姓,以防混进不轨之徒。
    叶寒望着城门仔细观察了一圈,七上八落的心这才落在了地上。谢天谢地青川还未回来,再看向一旁盛放着夏国归顺书的楠木盒,暗自希望着这件事能瞒青川越久越好,如果可以,她希望能瞒他一辈子,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渺乎其微。
    这次离府的真正去向只有少数几人可知,就连陈福也一并隐瞒在内,恰逢那时城外紫山下的庄子确实出了佃农闹事,叶寒便打着这个由头名正言顺离开,所以现在她处理完事回府,府中众人也以为她是从城外庄子回来,只不过处理事情花费的时间有点长罢了。
    府中守卫亦是如旧,不像青川回府后人人都将皮骨绷紧,生怕落下什么过错被他抓到受罚。
    叶寒安心下了马车入府,陈福前来迎接并告知她不在的日子府中一切安好,叶寒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想着她离开快一个月没见到阿笙,叶寒这当娘的自然想得紧,也不怎么仔细看下陈福脸上的欲言又止,便让他退下回去休息。陈福看着已快步离开的叶寒,无奈垂头,落下哀声一叹,沉重转身离开。
    手中楠木盒是叶寒此次出行夏国的任务,如今她已圆满完成回府,按理说她应当第一时间将装了夏国归顺书的楠木盒交由朱老夫子,让他派人送往京城才对,可压不住叶寒这颗思儿的慈母心,还是想先去练武场看看阿笙,再顺路去一贤堂找朱老夫子。
    日头偏午,练武场内却空无一人,不见阿笙也不见花折梅,叶寒想着可能是今日上午结课早,阿笙提前去了一贤堂,可前去一贤堂也扑了个空,朱老夫子也不在,只有空空荡荡一丛被风刮得翻滚不止的竹林,询问下人也无从得知其去向。
    叶寒带着一肚子奇怪往回走,在合璧庭大门前终于看见一身着鲜艳红衣的熟悉身影,不禁大喜走上前去,“花折梅你怎么在这儿?我方才还去练武场找你跟阿笙,却没看见你们。对了,阿笙呢,他在哪儿?”
    “他没去练武,也没去学堂,一直在合璧庭里。”花折梅淡淡回道。
    怪不得她方才将练武场和一贤堂都找遍了都没找到,原来是今日没去上课,“阿笙是不是闹脾气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没少不听话吧?”叶寒笑着询问着。
    花折梅一动不动看了叶寒一眼,认真说道:“青川回来了!”
    恍若晴天霹雳,叶寒瞬间愣住,脸上半含着的浅笑也瞬间定格,好久才缓过神来,微垂着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里全是到处乱窜的东慌西乱。
    耳边只听花折梅继续说道:“你走后不到五天,青川就突然回了府,朱老夫子自知计策已被识破,难以隐瞒住你北上夏国之事,便主动向青川请罪,将一切罪责都自己一人担下,但青川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做,每天就待在合璧庭里教阿笙习武练字,已有二十几天。”
    朱老夫子也从一墙侧后走出,举袖遮脸无颜面对叶寒,弯腰郑重一拜,愧疚道:“王妃,是老夫对不起你!”
    秋日的端王府好生宁静,宁静得好似就与她刚离开时那般一模一样,可望墙外杨树叶转秋黄、墙内金桂已生满庭芳,哪儿与她离开时一模一样。是她太过于乐观,抱着心里那千万分之一的侥幸,妄想着夏国之事可以瞒天过海不会被青川发现。
    是她把梦做得太满太圆,以致于方才这一路怪异都被她自动屏蔽视而不见。如今大梦终破,她也恍然惊醒:她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青川还是提前回府知晓了一切,这近一个月所困扰着她的焦虑不安、担忧害怕,也在这一刻若倾盆大雨骤然浇下,落得她浑身彻心透凉,但也让她倏然松了一口气,得了解脱。
    与其日后每一天惴惴不安地担心青川会知晓,还不如今日就把一切坦白,既放过了他,也放了自己。
    叶寒仰天一望头顶一方澄净如海的苍穹,闭眼于浅金柔和秋阳之中,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内心中的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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