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沙场数十载,英雄末路黄沙埋(下)(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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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边说道:“将军放心,这流星锤阵虽变化多端步步紧逼,但属下已找出其阵法破绽,不出半个时辰应就能将其一一砍下。”
    青川胸有成竹道:“不急,先拖着。你等会再假装示弱一下,让他们以为你败局已定,集中力量攻击你。记着,别被他们真击落了,若是未做到,军法处置!”
    “是!”魏达听命应下,虽然他也不知道将军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说完,青川便问着军队前后状况,知晓除了他们这一段受袭之外,军队其它各处都安好,由此更确定了他的猜测,“来人,传令下去,命前后方左右将军各率一万精兵朝从两侧入林,绕至敌人后方,将之包围偷袭。最好活捉,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他倒要看看这西境之中,是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偷袭他赫连渤!
    “属下遵命!”
    传令兵前后分头行动,青川静坐马上不慌不忙,先将两侧的遁甲兵从一营换为战斗力较弱的二营接上,然后又对上方越发“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魏达发话,“魏达,你可以下来了。”
    魏达在上面打得憋屈,明明能将这些流星锤打得一个不剩,却非装着个丧家之犬被他们追着打,好不窝囊,但在听见一连串命令后就释怀了不少,原来将军这是在欲擒故纵,要来个一锅端呀!
    “将军,这次偷袭的人到底会是谁,怎么来得这么奇怪?”魏达擦着汗,口中喷着白汽好奇问道。
    青川静幽一瞬,好奇但并不着急,“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这小股偷袭者确实奇怪,明知这有几十万北齐大军却非要飞蛾扑火,这般不要命,他想不清楚到底有谁这么恨自己,欲先将自己杀之而后快。
    两侧遁甲“砰砰”的撞击声越发有力,新换上的遁甲二营兵确实不如一营战斗力强,虽勉强抵住盾牌不后退,但也人人都显得有些吃力,都咬紧牙红了脸拼了命,不让敌人有机可趁。可天不遂人愿,流星锤攻势未减退,一铮铮利箭又同时飞驰而来,虽不如流星锤凶猛有力,但亦逼退得两侧遁甲墙暗暗收拢收紧。
    也不知是从何处冒出的一声“杀”,遁甲墙内的人便立刻听到外面此起彼伏的打杀声,若新春的爆竹声骤然响起,不再间断,却从未触及到这遁甲之上。
    青川轻捻着手指头上的一粒雪,垂眸浅笑,心中估算的时间与遁甲外响起的时间恰好相逢,若命中注定一般,看来偷袭已然得手,接下来他也该看看这偷袭他之人到底是谁。
    “开阵,杀敌!”
    青川话音一落,两排延绵数十里的遁甲墙瞬间塌落不见,兵若黑潮水瞬间涌出冲向两侧,一切瞬间淹没,胜负已定,成王败寇。
    黑甲军队之中有一辆奢丽华贵的马车,车中无人,是专门用来盛放珍贵血莲之用,但此时在这辆奢华的马车外,却有一人紧贴于车璧之上,手握青龙斩月刀却一动不动,只因脖颈上已架满数十把锃亮泛着冷光的尖刀,只需他轻动分毫,皮肉割裂血喷如潮,流尽最后一滴血死去,这便是他最后的下场,他怎会甘心如此卑微如蝼蚁就此死去,所以他不动,更不会轻举妄动。
    浅浅马蹄没雪,轻若无声,青川骑在马上俯视着被制伏在马车边上的人,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不由轻笑一声道:“耶律平,你我终于又见面了。”
    鬓角飞扬黑发凌乱,掩在乱发后的脸轻轻扬起,狼狈却不减轻狂,冷笑却不见惧意,依旧不改恣意高傲,四年逃亡粗衣褴褛,众刀架项成阶下之囚,皆难去他一身骄傲。
    青川下马,退去周围驾刀将士,缓步向已无处可逃的耶律平走去,“你在这儿埋伏很久了吧?何必呢?既然你已经成功逃亡了四年,凭你的本事完全可以让我一辈子抓不到,今日又何必自投罗网,一意求死?”
    人生在世,知己难得,对手难寻,他与耶律平交战多年,战场上实力相当难分伯仲,只不过他比耶律平幸运那么一些,没那么多朝廷势力牵制,才勉强胜他半分。如今他为阶下囚,终于落在了自己手里,说真的,青川心里并没有多少高兴。世间若再无耶律平,他何处求战,又向何人求败,其中孤独可与何人说。
    “成王败寇!既然我今日落在你手中,我耶律平愿赌服输,我这条命你拿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谈及生死却无畏生死,不是不知生死,而是已把生死二字看开、看淡、看透。生于他已无所谓,死亦或是一种解脱。
    英雄末路,无不凄凉,青川惜耶律平之才,敬他为此生之唯一对手,但从西境长远安危考虑,他也必须得死,即便自己并不希望他就此死去,可惜天意弄人,他们做不成知己,只做了一辈子对手,各争输赢,各求生死。
    看着雪地上数百具变冷的尸体,青川何尝不知这是耶律平的一心求死,既然如此,他成全了便是,“你毕竟曾是一国之将,你死去后该有的尊严与礼遇我都不会怠慢。临死前,你可有什么遗言或遗愿未了,你我相识一场,我尽可能为你满上。”
    耶律平悲然仰天一望,茫茫天灰孤寂唯白,好不苍凉,想他一生三十载也不过如此,无国无家无亲无友,他人生中最耀眼的辉煌也被一次次战败磨灭得消失殆尽。唯记得这近四年的逃亡,躲躲藏藏如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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