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树 第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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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很多事情,给画不行,给金子就不一定了。
    傅挽说话时的视线都停留在余持重的脸上,自然看见了他一闪而过的僵硬。
    是什么秘密就要被人发现了的紧绷。
    等傅挽说完,他的那瞬紧绷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尴尬。
    “傅六爷这话就说岔了。幽客居士一画难求,又怎是金银能衡量清楚的。且那画,实质在当日就被我一爱画成痴的老友拿走了。这千两黄金,不瞒傅六爷,也是我那老友拿出来填补上的,只是他身份不便透露,我就算作是傅六爷您的了。”
    余持重握着茶盏,长叹了口气,居然还和她倒了两句苦水。
    “若不是我那老友强求,我又拗不过,岂敢做这种欺上瞒下之事?”
    他要以情感人,傅挽就和真的被感动了般,不断点头,眉头都皱了起来,摆明了因他简单的几句话而担忧,怕日后真的大祸临头。
    见她这般神色,余持重握着茶盏的手放松了力道,暗自嘲笑自己实在太过草木皆兵,竟然被个还未弱冠的毛头小子的三两句话吓得以为事情败露。
    实是他方才刚在书房里得到消息,说镐都那边不知为何知道了江平六州连月干旱的事,他迟到半月才上任的事也在追查,闹出的动静还不小。
    不管动静大与小,江平六州连月干旱,眼看着又要暴雨的事是绝瞒不住了,他必须抢占先机,在狗皇帝有动作前,先把这一块儿能吞吃入腹的东西都咽下去。
    余持重心思转了个弯,再看向傅挽时,那笑意就更浓郁了几分,“好在我那老友身份也不低,若是东窗事发,他自会一肩扛下。左右这真金白银是入了库的,便是有人想要追查,咱们解释起来也有凭有据。”
    这一个“咱们”用得可是真好,成功将傅挽拖到了一条船上。
    傅挽在心里冷笑了声,面上却顺着他的话舒缓了神色,却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要说今日突然来刺史府的事,其实我还有另一桩。”
    余持重冷不丁听她又转了口风,接着要说的要粮的事还没说出口,心里已是很有几分不耐,却还不能撕破脸皮,只能点头表示,“傅六爷不妨直说便是。”
    “这事说起来还是因为那幅画,”傅挽稍一打腹稿,接着三分真七分假的话张嘴就来,“我庄上有个庄稼汉,早先曾于幽客居士有恩,我前两日去庄上时,正好遇见了幽客居士到访,一番引荐之下,才得了那副新作。”
    “只是那幽客居士忒得难缠,为着一幅画,居然要走了我一粮仓的粮食,还非逼着我给那田庄上的佃农们送了不少口粮。”
    傅挽说得愤懑,手在桌上一敲,满脸怒火。
    “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傅家就做这粮仓的生意,拿得出手的除了银子,就是粮食了。就是为着那幽客居士的大开口,拿走我大半粮食,害得我现在一听人和我要粮就哆嗦,想孝敬您都囊中羞涩。”
    “偏那幽客居士要什么时候用粮,要往哪用都不曾告知,只说那粮放在我粮仓中,日后也要由我出面行事,不能将他推至人前,否则就要将那画要回。”
    傅挽说着就摇头,还是余怒未消,端起茶盏大灌了一口。
    “大人你说这气不气人,看得着又吃不着,让我都想将画还给他罢了!”
    余持重放了茶盏,温润地笑了下,“原那画还有这般曲折由来。”
    他这也是半信不信。
    傅六这话和前头要画回去的举动倒是对上了,甚至她往田庄运粮,却只给了少数几户人的事,他也清楚。且那画也的确是新墨。
    处处都对得上了。
    但余持重想到他的“老母病重”,还是留了五分疑虑。
    这傅六看着便如浪荡公子哥,却两次三番不按常理出牌,滑得让他抓不住手。
    “可不是,我那都还有和幽客居士定下的字据呢。”
    傅挽放了茶盏,手肘撑在两人中间相隔的小桌案上,凑过去靠近余持重,手上比了个七的手势,“大人,你看要不这样,你随意找个由头将那居士抓了,撕了他那的字据,那粮仓中屯着的粮,便您七我三地分了。”
    余持重心下一动,有几息的功夫,真想如这傅六所言行事。
    他所图之事不小,大灾之下还来杨州赴任,就是想多屯些物资,以免生变。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他一开始盯住了傅六,就是为了她手中的粮仓。
    但很快,理智就将冲动压了下去。
    “傅六爷这真是异想天开了,这般主意都能毫无遮拦地说出口。”
    余持重疾言厉色地训斥了一句,看傅挽露出有些被吓到的神色来,才和缓了口气,苦口婆心地相劝,“不说那幽客居士如今声望多高,事情败露后你我皆讨不了好,便是当初你立字据时有那许多人证,这事是撕了字据便能了的?”
    傅挽顺着他的话思索,脸上很快就露出了后悸的神色。
    她抬头看向余持重,多了三分亲近,“还好这话是说与余刺史您听。”
    余持重一笑,算是受了她这句亲昵,顺口安抚了两句。
    转头回到书房,看到已经等了他好一会儿的余管家,猜到他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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