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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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到……”扶苏心神一紧,他之前选的便是慎到之法。
    嵇恒脚步轻移,沉声道:“我提到这两位,实是惊讶于两人之惊人论断。”
    “慎到提出了忠臣害国论。”
    “而荀子首创人性本恶论。”
    “或许唯有赵地这块社会土壤,才会孕养出这般独到之思想。”
    “空前绝后!!!”
    见嵇恒给出这么高的评价,扶苏也微微一惊。
    嵇恒过往一向云淡风轻,很少对其他人做出太高称赞,就算是有,也顶多是简单夸赞,这次却说出‘空前绝后’四字,其实完全出乎了扶苏的想象,也让扶苏不禁更加好奇。
    嵇恒何以对这两位先贤评价这般高?
    嵇恒自言自语道:“慎道者,赵国邯郸人也。”
    “其在《知忠》篇云:乱世之中,亡国之臣,非独无忠臣也!治国之中,显君之臣,非独能尽忠也!治国之人,忠不偏于其君。乱世之人,道不偏于其臣。然而治乱之世,同世有忠道之人,臣之欲忠者不绝世。比干子胥之忠,毁瘁君主于阁墨之中,遂染弱减名而死。”
    “由是观之,忠未足以救乱世,而适足以重非……忠不得过职,而职不得过官。”
    “桀有忠臣而罪盈天下……将治乱,在于贤使任职,而不在于忠也。”
    “故,智盈天下,泽及其国;忠盈天下,害及其国!”
    “荀况,荀子也。”
    “其《性恶》篇云: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
    “纵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
    “两人出自赵地,深受赵人不崇尚忠君、尚乱一面,因而才能在这般乱政之风下,论证出法治产生的必要性。”
    “其意义自不待言。”
    “这些言论深刻冰冷,却又振聋发聩。”
    “让人叹服。”
    听到嵇恒的话,扶苏只得苦笑。
    赵地豪侠众多,不尚善而尚恶,但也仅限于赵地,秦拥天下,岂能一概而论?
    第303章 七国论!(中)
    嵇恒并未多生感慨,继续道:“至于魏国灭亡,其实最没有秘密,也最没有偶然,更没有任何意外。”
    “缓贤忘士者,天亡之国也!”
    “以予所闻,所谓天之亡者,有贤而不用也,如用之,何有亡哉!使纣用三仁,周不能王,况秦虎狼乎!”
    “魏国自魏文侯立国至魏假灭亡,魏国历经八代君主,共计一百七十八年,在春秋战国历史上,近两百年的大国只经历了八代君主,已是当世权力传承最为稳定的国家了,即便是秦、齐都不能与之相比,而且魏国君主平均在位时间是二十二年有余,若除去末代君主魏假的三年,魏国其余七代君主平均在位更是达到了夸张的二十五年有余。”
    “在战国这般剧烈竞争的时代,魏能延续如此稳定的传承,属实是十分罕见的。”
    “但就是这般政治稳定的魏国,相较于其他君位传承频繁,政治动荡不休的国家,却依旧难逃灭亡之灾。”
    “原因却很简单。”
    “战国初期,魏率先进行变法。”
    “魏文侯任用当世的法家士子李悝,在天下第一次正式推行以变更土地制度为轴心的大变法,至于变法内容,你这几年应当有所了解,我也就不就此多说了,李悝变法,最为战国变法的开端,对于大争之世无疑是第一声惊雷,也自此拉开了大争之序幕。”
    “而魏国之所以能迅速崛起,除了是积极变法,便是急贤亲士。”
    “就我所知,在魏文侯变法期间,魏国大批任用当时出身卑微而具有真才实学的新兴士子。”
    “此所谓急贤亲士。”
    “文侯之世,魏国群星摧残文武济济,仅见诸史籍的才士便有,李悝、乐羊、吴起、西门豹、赵仓唐;儒家名士卜子夏,田子方,段干木等,还有原本魏国朝野的能臣,瞿璜,魏成子等人。”
    “魏国初期,短短几十年,就一举拥有了李悝、乐羊、吴起、西门豹等四个大政治家,这放眼整个战国,都是堪称梦幻。”
    “正因为此,魏国急贤亲士的美名远播。”
    “乃至当年秦国想攻伐魏国都被本国臣子劝阻,而劝谏者的理由更是简洁:‘魏郡贤人是礼,国人称仁,上下和合,未可图也!’”
    “然就是拥有这么多能人的魏国,在战国时期就好似昙花一现,迅速便衰落了。”
    “而魏文侯开创的这种生机蓬勃的政治传统,到了第二代魏武侯时期更是直接发生了变形,也是从这时开始,魏国不再积极变法,原本如火如荼变法的魏国突然戛然而止了。”
    “此外。”
    “魏文侯开创的急贤亲士的浓郁风气,在几十年间渐渐淡化为贵族式的表面文章。”
    “也就是说,魏文侯开创的两大强国之路,一变法,二急贤亲士,在魏国后续都没有得到继续推进,最终魏国也因此衰败。”
    “在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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